編史家脫掉襯衫時,克沃思放下百葉窗,編史家三天前被斯卡瑞爾刮傷的手臂後方包了繃帶。
巴斯特仔細端詳他的肩膀,「你手臂能動嗎?」
編史家點頭,把手臂轉了一圈,「他摸我時,痛的像是被十二個混賬打了一頓,像是裡面有東西撕裂一樣。」他搖著頭,氣惱地說,「現在只覺得怪怪的,失去感覺,像麻木了一樣。」
巴斯特用一根手指戳他的肩膀,懷疑地檢視著。
編史家看著克沃思,「那孩子對火的看法是對的,不是嗎?他沒提到以前,我還沒想……啊啊啊啊!」編史家大叫,猛然從巴斯特身旁彈開,「那到底是什麼?」他質問。
「我猜是你的手臂神經叢。」克沃思冷淡地說。
「我必須知道你受傷的程度。」巴斯特平靜地說,「瑞希?你可以幫我拿一些鵝脂、大蒜、芥末……我們有任何聞起來像洋蔥、但不是洋蔥的綠色東西嗎?」
克沃思點頭,「可維若?我想還有一些。」
「把那些拿來吧,還有繃帶,我應該在這上面塗點軟膏。」
克沃思點頭,鑽進吧檯後面的門,他一離開,巴斯特就貼近編史家的耳朵,「不要問他那件事。」他連忙嘶聲說,「完全不要提。」
編史家一臉疑惑,「哪件事?」
「瓶子的事,關於他想施展共感術的事。」
「所以他是真的想讓那東西起火燃燒?為什麼沒有效?是什麼……」
巴斯特加強手握的力道,拇指壓進編史家鎖骨底下的凹洞,編史家又發出驚叫聲。「不要談那件事。」巴斯特在他耳邊嘶聲說,「不要問問題。」他抓住編史家兩邊的肩膀,搖晃了一下,像生氣的父母對待不聽話的孩子一樣。
「老天,巴斯特,我從後面就可以聽到他哀嚎了。」克沃思從廚房裡喊,當他從門口走出來時,巴斯特站直了身子,也把編史家拉直坐好。「老天,他看起來像紙一樣蒼白,他應該會沒事吧?」
「這和凍瘡差不多。」巴斯特不屑地說,「他要像小女孩那樣尖叫,可不是我的錯。」
「你對他下手還是輕一點。」克沃思說,把一罐油脂和一把大蒜放在桌上,「他還需要用那手臂至少兩天。」
克沃思剝大蒜,接著搗碎,巴斯特調製藥膏,把難聞的調和物塗在編史家的肩上,再用繃帶包紮。編史家坐著動也不動。
編史家再度穿上襯衫時,克沃思問他,「你覺得你今晚還能再寫一點嗎?我們離真正告一段落還有幾天的內容,不過我可以在今晚收工前把一些枝微末節的地方做個了結。」
「我還可以再寫幾個小時。」編史家沒看巴斯特就連忙從揹包裡拿出東西。
「我也是。」巴斯特轉頭看著克沃思,表情充滿期待,「我想知道你在大學院底下發現了什麼。」
克沃思露出一絲微笑,「我想也是。」他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在大學院底下,我找到我長久以來最想要的東西,但卻不是我預期的那樣。」他作勢請編史家提筆,「當你如願以償時,往往都是那樣。」
第八十九章 愉悅的下午
隔天,我在曾經名為「闊言殿」,亦即「風之殿」的鋪石廣場上接受鞭刑,我竟然覺得很適切。
這裡如預期般聚集了大批學生圍觀,數百人擠得水洩不通,有的人從窗戶和門口向外探,有些人甚至爬上屋頂,以便看得更清楚。其實我不怪他們,錯過免費的娛樂總是可惜。
我的背部被抽了六鞭,我不想讓觀眾失望,給了他們一些話題可以聊。我再次上演同樣的橋段,不哀嚎,沒流血,也沒昏倒,我抬頭挺胸地獨自離開廣場。
莫拉幫我在背上縫了五十七針後,我去了一趟伊姆雷尋求慰藉,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