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說。
她坦率地看著我,「說你是奧秘所的新星,還真是駑鈍。你仔細想想,要是我動不動就殺人,還要做生意嗎?」
「大師們知道這件事嗎?」
她笑了,「老天,當然不知道,巡警、主教、我媽也都不知道。」她指著自己的胸膛,然後指我,「我知,你知,那通常就足以確保我倆之間的合作順利了。」
「異常情況又是怎樣?」我問,「要是我學期末沒還錢呢?那會怎樣?」
她攤開手,不在意地聳聳肩,「那我們就像理性的人那樣,把事情做個了結,可能是你為我工作,告訴我秘密,幫我忙之類的。」她微笑,用挑逗的表情慢慢地打量我,笑看著不安的我。「要是情況糟到不能再糟,你非常不合作,我或許可以把你的血賣給別人,以補償我的損失,畢竟每個人都有敵人。」她輕鬆地聳肩,「不過我從來沒碰過那麼糟的情況,光是那樣威脅,通常就足以讓人乖乖就範了。」
她看著我的表情,肩膀稍稍放低了下來,「來吧。」她輕聲說,「你來這裡原本預期會遇到體型粗壯、滿手是疤的放高利貸傢伙,你已經做好準備要和晚一天還錢就揍得你七葷八素的人交易了。我的做法還比較好,也比較簡單。」
「這太瘋狂了。」我說,站起身來,「我做不到。」
戴維開心的表情消失了,「沉著點,」她說,顯然逐漸感到不耐,「你那樣子就好像鄉巴佬一樣,以為我要買你的靈魂,那不過是一點血,讓我可以監督你罷了,就好像抵押品一樣。」她用兩手做出安撫的手勢,就好像在撫平空氣一樣。「好,我就告訴你吧,我可以只借你最低金額的一半。」她期待地看著我,「兩銀幣,這樣有好一點嗎?」
「沒有。」我說,「很抱歉浪費了你的時間,我做不到,這附近還有其他的地下錢莊嗎?」
「當然有,」她冷冷地說,「但是我不是很想告訴你。」她歪著頭露出嘲弄的表情,「況且今天不是燃日嗎?你不是明天中午以前就要籌到學費?」
「那我就自己去找那些高利貸。」我厲聲說。
「我相信你會找到的,像你這樣聰明的孩子。」戴維用手背趕我離開,「想走就走吧,兩個月後那些惡霸踢你可愛的小臉蛋,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時,別忘了想想戴維的好。」
◇◇◇◇
離開戴維住處後,我在伊姆雷街上煩躁不安地踱步,努力釐清思緒,想辦法解決問題。
我很有可能還清兩銀幣的借款,我想我在工藝館裡應該不久就會升級了,一旦我獲准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開始賺點錢,我只需要多上點課就行了,升級是遲早的事。
其實我真正借的是時間,再一個學期,天曉得兩個月後又會迸出什麼機會?
但是即使我這樣說服自己,我還是忘不了事實,那借款條件很糟,我是在自找麻煩。我乾脆別管自尊,看看威稜、西蒙或薩伏依能不能借我八銅幣好了。我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接受我得一學期過著餐風露宿,揀食剩菜裹腹的生活,至少不會比我在塔賓的情況糟。
我正要返回大學院時,經過一家當鋪的櫥窗,感覺到手指泛起熟悉的疼痛感……
「七絃魯特琴多少錢?」我問,到現在我還是不記得當初是怎麼走進店裡的。
「四銀幣整。」老闆爽快地說,我想他是最近才踏進這行,不然就是醉了。當鋪老闆從來不會那麼開朗,即使是在伊姆雷這樣的富裕城市裡。
「噢。」我說,也不刻意隱瞞我的失望了,「我可以看一下嗎?」
他把琴遞給我,其實沒什麼好看的,那木頭的紋理不均,外漆斑駁,留著些許刮痕,琴格由腸線製成,亟需更換,但我不是很在意那些,反正我之前彈的琴通常沒有琴格。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