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入火裡一般,迅速伸手出去。
結果什麼事也沒發生,兩人似乎都有點意外。
「很驚訝吧?」克沃思諷刺地說,「握起來有血有肉,幾乎可以相信那是某個人的手。」
兩人臉上露出罪惡感,他們放開彼此的手。
克沃思把綠色瓶子裡的東西倒入杯裡,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他為之一變,他又逐漸變回原本的樣子,剛剛那個站在吧檯後的綠眼人幾乎已不見蹤影。編史家看著旅店老闆一手拿著抹布,內心感到一陣失落。
「好了。」克沃思把杯子推向他們,「拿著這些飲料,坐到那張桌子邊,聊一聊。等一下我回來時,我不想看到你們其中一個人死了,或是房子起火了,可以嗎?」
編史家拿起杯子往桌子移動時,巴斯特露出尷尬的笑容,他尾隨著編史家,快坐下來時,又回吧檯拿剛剛的瓶子。
「不要喝太多。」克沃思踏入後面的房間時警告他們,「我不希望你們聽故事時帶著醉意咯咯笑。」
克沃思進入廚房時,桌邊的兩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緊張交談。幾分鐘後,克沃思拿了乳酪、一條黑麵包、冷雞肉、臘腸、奶油與蜂蜜出來。
克沃思端出大淺盤,像旅店老闆那樣忙著張羅食物,他們移到比較大的桌子就坐。編史家偷偷地觀察克沃思,很難相信這個哼著歌、切著臘腸的人,和幾分鐘前在吧檯後方的可怕綠眼人是同一位。
編史家收著紙筆時,克沃思看著窗外太陽的角度,露出沉思的表情。最後他轉頭對巴斯特說:「你剛剛聽到多少故事?」
「瑞希,幾乎都聽到了。」巴斯特微笑,「我的耳朵很靈。」
「很好,那我們就不必回頭重說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繼續說故事吧,你們做好心理準備,故事要開始轉折了,變得更深,更暗,如山雨欲來一般。」
第十四章 風之名
冬天是劇團巡迴表演的淡季,阿本善用這段時間,終於開始認真教我共感術。不過,就像一般常見的情況,尤其是對小孩子來說,期待本身總是比實際體驗更令人興奮。
我實在不該說我對共感術失望才對,但是坦白講,我是很失望,我預期的魔法不是那樣。
共感術很有用,那是無庸置疑的。阿本運用共感術為我們的節目製作燈光,共感術可以在不用打火石下生火,或不用麻煩的繩索與滑輪就能舉起重物。
但是我第一次見到阿本時,他不知怎的呼喚了風。那不單是共感術而已,而是故事裡的魔法,那是我最想知道的秘密。
◇◇◇◇
春雪融化已過好一陣子了,劇團行車穿越森林與聯邦西部的土地。我也和往常一樣,搭著阿本的貨車,坐在貨車的前方。夏天感覺就要來臨了,萬物蓬勃,綠意盎然。
我們安靜地走了約一小時的路,阿本一邊打著瞌睡,手上松握著韁繩,這時貨車撞上石頭,把我們兩個從白日夢中搖醒。
阿本坐直身體,用他一貫「來解個謎題吧」的口吻對我說:「如何燒開一壺水?」
我環顧周邊,看到路邊有個大圓石,我指著說,「那個石頭在太陽底下曬,應該是熱的。我會把它和壺中的水縛在一起,用石頭的溫度把水燒開。」
「用石頭熱水不是很有效率。」阿本訓我,「只有十五分之一的機率能把水加熱。」
「但行得通。」
「我承認,不過那方法很馬虎,你可以做得更好,穎兒。」
接著他開始對阿法與貝塔吼叫,這顯示他真的心情不錯。雖然我覺得他指責驢子的事,連驢子也不願去做,尤其是特別乖的貝塔,不過兩隻驢被他這樣亂罵,倒也像平常一樣平靜。
吼到一半,他停下來問道:「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