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應了那句,敵不動,我不動?
修淺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昨夜裡見流醉對瀾零那般乖順的態度,怎麼看都像是個乖兔子,如今這倒是硬氣起來了?
不過這七皇子怎麼會這麼沒腦子?他的手裡可是掌握著他們需要的至純之火,對自己耍臉色,就不怕他,棄之不顧麼?
修淺陰險地想著,臉上卻是溫和可親的模樣,“昨夜讓七皇子你們受委屈了,冷宮風寒,還是隨孤去‘月華宮’吧!”
流醉身子一僵,這“月華宮”可是他寧華帝君的寢宮,讓他們父子住進去,為的什麼,誰會想不到?
“陛下您太客氣了,父皇身受重傷,流醉昨夜潛進‘月華宮’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早知道陛下您這般通情達理,定會早日奉上拜帖。”
寧華臉上的笑容一僵,一開頭就給他“通情達理”這麼一頂高帽戴上,他要是不“通情達理”了,豈不是失了臉面!
“這‘月華宮’可是陛下您的寢宮,父皇跟流醉身份委實尷尬,如今我們之間的誤會也算是解釋明白了,得見陛下您體諒,請允許流醉帶父皇出宮。”
修淺眉頭一挑,“七皇子說的極是,是孤考慮不周了,不過孤與離殤帝少年結識至今,此次想見儘管時機不對,倒也是個緣分,需得好好把握敘敘舊也是好的。”
流醉暗忖,叫你們敘舊那還了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對我父皇打著什麼心思!
“說到時機,陛下您考慮地如何了?我父皇這傷勢已是拖不得了,流醉還望陛下見諒,借至純之火一用。”
修淺眉頭微皺,似乎極是為難,心裡想著卻是這少年竟然如此不好對付,幾番試探,一句句被他駁回,現在更是轉移話題!
“七皇子你也知道至純之火是我寧華至寶,如此輕易交出,孤很難跟我國民百姓交代!今日孤請來長老殿諸位長老議事,眼下大陸面臨的威脅我們都應該全力以赴,如果要借這至純之火也不是不可以,卻是要付出代價的!”
流醉從一開始便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臉上的面具也是一直都沒有揭下,淡然的目光注視著修淺的雙眸,然後從他的眼底,挖出了濃郁的暗沉陷阱!
“世上自然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我們也總是在為了某件事而付出代價,這一點流醉很明白,就是不知陛下所說的代價,是什麼呢?”
修淺微楞,流醉這番話可是明顯的話裡有話啊!“七皇子莫怪孤無情,實在是因為孤也是寧華帝君,即便不是為了自己的責任,也得為我寧華國民考慮啊!”
流醉輕笑並不回答,答與不答沒有什麼不同。
修淺一個停頓,最後目光轉向那張精美軟榻上躺著的瀾零,除去面具露出來的真容,亦如自己記憶中的模樣,只添成熟不曾衰老。
流醉有意無意地俯身去給瀾零整理被角,將修淺的目光擋在身後。
修淺心生不悅,臉上掛著的虛偽的笑容也退了個乾淨,“七皇子不是想知道那代價麼?代價便是由孤這皇宮之內,禁地之中,成功取得‘火精’!”
流醉愣神,這個皇宮裡的禁地,莫不就是炎傾他們的住處?
修淺見他一臉愕然,臉上的肅殺之氣就換成了得意,想掩飾都很難!宮裡的禁地裡面住著的那兩個人,身份尊貴讓他都有不及,靈術高深也是堪稱頂級。
這樣的兩個人,昨夜在自己回“月華宮”的路上突然找上了自己,提出要幫自己的忙。
若非知道他們一直受困于禁地之內,他怕是會以為流醉哪裡開罪於他們,竟然說要將這個七皇子引到禁地去!
這個禁地,存在於寧華國建國之初,歷史久到修淺自己都沒什麼概念,而炎傾他們二人的身份跟實力,也完全是他無法擔待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