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得很近,在萬籟俱寂的夜晚墨語幾乎連卿歌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甚至在對方的氣息間還聞到了一絲很淺很淺的酒味。
這樣尷尬的姿勢站著,墨語臉上閃過慌促之色,抬起頭才勉強與卿歌的眼睛相直視,還是平常那漆黑不見底的墨色瞳孔,還是這月色太過溫柔,竟讓人生出幾分目眩的迷離。這是出現了幻覺麼?
墨語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卿歌看她的眼眸裡忽然閃過一絲快到她未曾捕捉不到的情緒,只是短短的一瞬間過後,卿歌忽地在她眼前笑了,一雙桃花眼含笑時竟比平時更為勾魂攝魄,眼光流轉。
“你怎麼了?”墨語被他這一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出聲問道。
卿歌笑著望著她,不覺間,墨語一隻手已經被他緊緊握住慢慢湊近他的唇邊,順著修長的手指看去,如花一般的唇在溫柔的月色下有著致命誘惑的光澤,唇瓣輕啟,緩緩說道,字字向鑽入心底的小蟲:“想問我為何在此?”
墨語一個心忐忑不安的跳著,對他這樣反常的行為心底頗有些不習慣,難道被他發現了什麼麼?遲疑之下,但是還是看著他點了點頭。
卿歌雲淡風輕的看著她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眉眼含笑,卻無笑意。那樣不真實的笑讓墨語竟有些心慌,平常都習慣他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樣子,今天這個模樣該不會是受了刺激?
“你喝酒了?”墨語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順便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努力掙脫卻是徒勞,她猛地後退一步,身子前所未有的僵硬,然而他的渾身沾染的酒香濃烈連空氣似乎也變得醉人,眼神迷離的模樣明顯是跟人喝過酒,以致於他整個人幾乎有些站立不穩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大半壓在的墨語的身上。
“沒醉。”卿歌湊近墨語的耳畔,在墨語耳邊輕輕呵著氣,溫熱的呼吸帶著濃郁醉人的酒香如羽毛般輕柔的吹過墨語耳根邊,微微酥麻的觸覺,不覺間她的耳根也制不住的燒了起來。
“給我去床上好好躺著。”墨語無奈般瞪了一眼這個比她高了一個頭不止的男人,明眸杏眸,眼波如皎月,讓卿歌眼神晃過一絲清明轉瞬即逝。
女子閨閣的帳幔最是引人遐想,牡丹絹繡粉荷色輕紗在徐徐晚風間飛舞,鎏金的香爐內飄出的薰香嫋嫋,小巧的流蘇穗子輕晃,摩挲著紗幔在這寂靜的夜色發出細微的響聲。
墨語蹙眉勉力扶著他緩步走著,然而這個被扶著的卻不是省油的燈,虛浮的腳步遲緩而勾住了地毯,一個趔趄,惡作劇般的一把摟住了墨語的纖細的腰肢,還在辛苦支撐著的墨語隨即就被腰上的那股力氣給帶了下去,一時間天旋地轉,墨語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待墨語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倒在了一個溫熱的懷裡,讓眼前醉酒了的人給自己當了肉墊,但是發現他人雙手抱住了她,讓她絲毫沒有碰撞到周圍的床榻跟椅子。
墨語自己整個人直接壓在了卿歌身上,貼著衣料隱約也能感受到那灼熱的體溫,眼前人的雙眸泛著灼熱的光,襯著夜幕上的漫夜星辰,彷彿在浩瀚無垠的夜空下被人輕輕擁入懷中一般,如此溫柔而將要融進這無邊夜色。
待墨語回過神來才發現兩人如此尷尬的姿勢,頓時臉頰染上幾分紅霜,卻掙脫了半天硬是也沒逃出他看似輕鬆的桎梏。
“哎,撒手……”
卿歌趟在地毯上,聽到墨語的聲音後不耐煩的嘟嚷了一句,即便墨語靠得極盡一時間也沒聽清楚說了什麼,但她發覺圈住她腰間手臂卻抱得更緊了,一點也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墨語無奈的看了一眼這隻在地上睡得沉穩的狐狸,均勻而緩慢的呼吸清晰可聞,難道這狐狸大半夜的就是來她這裡撒酒瘋麼……
墨語看著自己只能這樣維持著被抱在懷裡過下去了,忍不住低低抱怨了一句臭狐狸,難道就這樣一直維持這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