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墨語泛白的指尖也略恢復了血色,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還好卿歌也不算直接拋棄他們在這山上。本來自己留了一手想挾持清音來威脅二長老,卻不料二長老人心竟歹毒至此直接至清音斃命於此,果然是喪心病狂之人。回過神來,才想起身旁躺著重傷的清崢,血色盡失,體溫如同一個死人般冰冷,若不盡快醫治怕是會落下殘疾,墨語只好先找了在側殿修道的幾個弟子幫忙將其抬回後院。
趕來幫忙的幾個弟子看到暈倒在地上的清崢,驚訝之情溢於言表,均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連二長老跟清音也不知所蹤。雲霧山慌亂之下便立馬飛鴿傳書讓大長老速度回來主持大局。
待清崢被館內的大夫照料了幾日,還好醫治的及時,外傷已經敷上了上好的藥,內傷並不太重。墨語看著還在熟睡中皺著眉的清崢,心底也是閃過一陣陣寒意,原本想是姐弟欣喜的相逢然而現在……
幾日後,大長老接到書信立刻雲遊而歸,找墨語大概瞭解清楚了來龍去脈也是一陣陣嘆息,原本已年邁的容顏也憔悴了不少,坐在榻上時不時痛心疾首迭聲道:“孽徒啊,孽徒。”大長老看著一邊還病重在榻上的清崢眼光也變得灰暗,到底是自己沒有早些發現自己門下竟出了這等孽徒,實為失責啊。墨語面對大長老的詢問沒有提及那個小女孩救了自己一命,只說遇上高人相救,連容貌也不曾窺見,畢竟若是一番查探說不定會給卿歌帶來麻煩。
“清崢,可憐的孩子,你不如留著我們道觀?你現在無處可去,老夫便親自教導你好讓你能除妖報家中血仇,至於孽徒之事,老夫對此也深感愧疚啊。”白髮蒼蒼的老人憔悴哀痛的神情讓清崢也悲從中來,看著老人真誠而慈祥的面容便哽咽著答應了下來。
看著清崢也有了著落,待清崢熟睡去,墨語返回到正殿,拉住還在清修的長老細細問道:“請問長老可知引魂燈的下落?”
長老踟躕了片刻,半響才定定看著墨語回問:“請問施主可是有緣之人?”
“緣從根生。”墨語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奇特,聲音輕顫似有種化不開的哀傷。
“施主,緣起緣滅,莫強求,萬莫逆天而行。”長老表情悲天憫人般雙手合十,恭敬的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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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長老告訴你了麼?”清崢擔心的看著墨語魂不守舍的發著呆,“看你神神秘秘的跑回去肯定是有事也要問長老吧。要不說出來我幫你可好?”清崢在心底盤算著自己的小心思,一路而來,這女孩一直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著他,而她心底藏著很多不能說的秘密,如果她能依靠他,哪怕依靠那麼一點,能承她身上的一份負擔,讓她不會自己一個人將那些沉重埋在心底,那樣也能稍稍安慰些許,只是她眼神那麼倔強,倔強得看起來讓人心疼。
墨語還是輕輕的搖搖頭,刻意不去看清崢眼裡閃過一絲受傷,她的路從來就不適合同行或者相依為命這些詞語的存在,尤其是這個孩子,他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再也禁不起折騰了,所以她只能自己一個人走下去。
清早,太陽還才露出半邊弧線,墨語已經早早的下了雲霧山,沒有僱馬車,只是一個人緩緩行走在山林間,腦海裡回想著長老昨天思索再三告訴她:“引魂燈早在十多年就落入了魔界。”
魔界,所有妖魔的老巢,如果你沒有自保能力,進去只會成為裡面妖魔的盤中餐罷了。但是,她不得不去。墨語深吸了一口氣,調理好自己的氣息便義無反顧的繼續往通往魔界小鎮走去。
這普通的小鎮上,隱隱有些道行的人便能看出此處妖氣沖天,因為靠近魔界的入口處,許多的妖魔都在此匯聚,偽裝成平常人的模樣,進行著各種血腥或者骯髒的交易。墨語隨意的找了個小茶館坐下時,看到街角一個長相猙獰行為猥瑣的男子把一個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