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長老們顯然也被這支突然登陸的龍王海軍給弄蒙了,眼看著這幫刀槍不入的破壞狂,吹吹打打的將城堡內幾千年來精心收集的古物,一一摧毀,真是欲哭無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惹到了這幫海里的英雄。
血族人全被這幫蝦兵蟹將鬧蒙了,哪還有工夫留意鍾道臨跟古萊。
其實,就算是血族留意也晚了,此時的鐘道臨早將古萊收入乾坤袋,已經飛遁出百里開外了。
當然,那幫海里的英雄仍在人家老窩鬧得興高采烈,不亦悅乎。
登上陸地的鐘道臨,找到了一個乾燥的風蝕山洞,進到洞內深處草草地清理了一下野獸遺留的糞便,找了塊還算乾淨的靠巖壁地方,將乾坤袋中的古萊解除封印,放了出來。
此時的古萊已經奄奄一息了,被陽光燒燬的面容,騰騰的冒著腥臭的白氣,創傷深的地方已經隱隱見骨,再也顯露不出往日的英俊,連那頭金髮都像是被野火燒過的草地,焦黑捲曲不說,還霧氣騰騰的。
被放出來的古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兩手撐地,艱難的從地上坐起,掙扎著靠在身後的巖壁,衝鍾道臨苦笑的點了點頭,也不刻意的說那些感謝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這是怎麼了?”
畢竟是盟友,鍾道臨仍是很關心這個傲氣十足的吸血伯爵,張口結舌地說:“怎麼被陽光一照就成了這個德性?真見不得光麼?”
古萊沒好氣的瞪了鍾道臨一眼,啞聲道:“閣下要是想報我當初諷刺你的仇,就用你的那把劍刺入我的心臟,這樣我會死的舒服點,如果你想逗我笑,好意心領了,我現在的情況實在是笑不出來,就讓我靜靜的渡過這段最後的時光吧!”
“最後的時光?”
鍾道臨眉頭大皺,上下看了看渾身冒煙的古萊,又用手拍了拍古萊的雙肩,訝道:“看起來被毀容是肯定了,就這點傷還不是那麼容易死吧?”
“你不明白!”
古萊搖了搖頭,苦笑道:“我現在整個身體都在燃燒,先是面板,再是鮮血,然後是骨頭,最後連靈魂都會燒起來,我被陽光傷的太重了,恢復得可能幾乎是沒有了。”
“幾乎沒有?那就是還有希望!”
鍾道臨暗中惋惜的搖了搖頭,表面上仍然給古萊打氣道:“只要還有一絲希望,都不能輕易放棄,是不是像你這種見不得光的人,受傷了就要吸血?我去給你抓個人過來吸一下不就沒事兒了?”
“現在看來,我曾經懷疑閣下的智力還是有道理的!”
古萊剛想坐起來打趣鍾道臨幾句,剛一挺腰便痛苦的呻吟一聲,舔了舔嘴唇,狠狠嚥了口吐沫道:“我是什麼身份?隨便抓個人就咬那不成瘋狗了,再說,那根本沒用,除非……”
“除非怎樣?”
鍾道臨一聽有戲,雙目一亮,大喜追問道:“是不是要去咬你們族內的那幾個長老?這好辦,估計現在你們老窩已經被鬧得雞飛狗跳了,我趁亂去幫你抓幾個過來還不是探囊取物般輕鬆!”
“不,那些老傢伙還不夠資格!”
古萊搖了搖頭,突然射向鍾道臨的目光中,包含了某種另後者極為不安的東西,卻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只聽古萊語氣忽然變得有些狂熱:“只有閣下的血才能讓我恢復過來,也只有閣下的血能讓我突破‘夜蝠’的境界,也只有……”
古萊激動的話語尚未說完,鍾道臨就“咕咚”一聲,嚇得一屁股坐翻倒地,眼睛睜得大大的,射出了駭然驚懼之色,頭皮發麻道:“你不是想咬我吧?”
鍾道臨忽的恍然大悟,這才想清楚了古萊剛才盯著自己的那種感覺是什麼,那就像是從沙漠裡面的走出來的乾渴旅人突然看到了甘泉,就像是被餓了三天三夜的飢餓囚犯見到了紅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