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這一天過下來，整個腦袋都暈了。早上到上海，車程三小時。中飯是在學校食堂吃的，剛好趕上學生用餐時間段，教師餐廳在學生餐廳樓上。
周梓寧乘了那麼久的車，吃飯沒什麼胃口，下樓梯時一個小胖子橫衝直撞地出來，剛好撞到周梓寧身上。
周梓寧一個趔趄，後背撞到樓梯扶手，腳踝也磕到樓梯，兩塊地方的骨頭瞬間疼起來。周梓寧蹲下身，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對、對不起。”小胖子見撞倒了老師，也不敢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
“周老師，你沒事吧？”同行的幾個同事跟上來，扶起周梓寧。
周梓寧皺著眉搖搖頭，“沒事。”她總不能跟一個學生計較吧？她對小胖子說：“以後不要橫衝直撞，走路要小心，知道了嗎？”
“知道了。”小胖子點頭如搗蒜，如獲大釋般地跑走了。
周梓寧穿著高跟鞋，由同事扶著站起來走了兩步，疼得不行，“等等，停一下。”
“我抱著你走吧。”林向陽走近周梓寧，對她說。
自從上次周梓寧拒絕了林向陽之後，兩人的關係就挺尷尬。學校裡見了面，只是問聲好。
現在這個場面也挺難解決的，周梓寧沒辦法，只能點點頭。
林向陽抱著她去醫務室，周梓寧尷尬得耳根都紅了。儘管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只是同事間的互相幫助而已。
醫務室的醫生給她看了一下，沒什麼大礙，開給她一瓶噴霧。
幸虧下午學校安排老師們在階梯教室聽課，不用接連地換班走動。階梯教室的前面空出一大片桌椅，學校的老師帶班過來上公開課。周梓寧坐在二排位置，林向陽坐在她旁邊。
周梓寧說了聲“謝謝”之後，兩人倒也沒說什麼了。
一點鐘開始聽課，連聽三節，到校長髮言的時候，周梓寧都困得有點想睡覺了。結束後老師們回賓館休息，地點就在學校附近。
周梓寧坐了一下午，背上腳上都還疼，但沒那麼嚴重了。
去賓館的時候，她由平時要好的同事扶著，艱難地到了房間。周梓寧坐在椅子上，託同事去外面商店，隨便給她買雙平底的涼鞋。
同事回來時，給她一雙平底涼鞋，又問：“梓寧，快吃飯了，你要下去嗎？”
“不了，我包裡有餅乾，我隨便吃點吧。”其他老師在樓下餐廳包間吃飯，周梓寧是沒心情再參加聚餐了。
不踩高跟鞋，走路舒服多了，她赤腳去衛生間衝了個澡，然後拿出中午一聲開的噴霧，往傷處噴了幾下。撞傷的地方已經紅腫，藥力作用後，有點*辣的疼。
周梓寧從小沒有吃過什麼苦，說她嬌生慣養，其實也有點兒。她這時候覺得特別委屈，一個人的時候就想哭。她摸出手機，想打電話給顧清和。
通話記錄的第一條就是他，可看到一片都是她撥出的標記，周梓寧又突然犯起了倔，不想給顧清和打電話了。榆木腦袋，明示暗示了那麼多次都不開竅，偶爾主動給自己打個電話、發條資訊關心一下會死啊！
次次都是她打電話，發微信，像她死纏爛打似的。
哼，今天是她出差第一天，她倒是想看看，顧清和會不會給她打電話過來。
周梓寧挪到桌子旁，拿出本子寫聽課總結，手機放在一邊。
她時不時地瞄一眼手機，再瞄一眼……等到她把總結寫完了，手機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無聊至極的周梓寧開啟電視，平時最喜歡的綜藝節目也逗不笑她。放在床上的手機一震動，她趕緊拿起來看，是不是顧清和打過來的？
抱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是周梓安的來電，周梓寧接了電話，有氣無力，“喂，哥，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