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倚偎在他臂彎下,她有種莫名的踏實的感覺。在慈寧寺時,她經常一夜無眠,輾轉至天明,原以為那只是漂泊異客皆有的不安定感 ,這會兒才了悟,竟是對他要命的眷戀。
「是嗎?」他當然不信。朱妍心高氣傲,目空一切,連同族的表姐妹,乃至易仲魁都不屑與之交往,豈會對一個出身歡場的女人表示友善。「她沒有告訴你,豫家長老正極力撮合我們,她將是紫宸堡女主人的不二人選?」
盼盼木然地點點頭。
「你不介意?」他攫住她的香肩,沉肅著臉問。
「介意我還會走嗎?」她飄忽著星芒,儘量避免觸及他冷冽的黑瞳。「忘了嗎?是你要求我千萬別愛上你的。」
「我改變主意了。從今天起你眼裡看的,心裡想的只能是我,除了我,你誰也不許愛。」強大的烈火,直噴她的眼臉。
盼盼不懂,只是兩個女人一場各懷心事,了無交集的對話,值得他勃然大怒,甚而改變初衷嗎?
她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惶惑地望著他。「處心積慮找我回來,只是希望我愛你?然後呢?眼巴巴地看著你妻妾成群,兒女成行?豫幫主。」
「叫我顥天。」豫顥天的臉龐由憤怒轉為渴切。
盼盼淒惋一笑,貝齒緊咬著下唇。她怎麼叫得出囗,兩個多月以來,他總是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一世,幾時容許她直呼其名諱。
「我們只是一場不名譽的買賣,如果你願意大慈大悲給個期限,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既然留下來免不了要傷心斷腸,那麼儘早離去當是她唯一也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盛怒地十指深深掐進她雪嫩的肌膚裡。「就算是你活該倒楣遇上我吧。有本事你就再逃,你逃一次我捉一次,逃十次我捉十次。」
盼盼的吶喊在喉間盤旋良久,最後只換上幽幽一嘆。這男人是絕對的特立獨行,根本不可理喻。
「為什麼是我?比我美豔的女子比比皆是,如果你喜歡,我隨時可以幫你找來十幾二十個」
「住口!」他霸道地抵住她的身軀。「這是命中註定,你合該屬於我的,今生今世,甚至生生世世,你我都得糾葛一起,任何頑強的抵抗只是白費心機。」
「太狂妄了你!」
「定論別下得太早。」豫顥天綻出一抹邪魅的笑靨。「你還沒見識過我的真面目呢。」
他的真面目是什麼?比這要狂妄十倍二十倍,或者更暴虐不仁?
盼盼警告自己不要再惹他,針鋒相對倒楣的永遠只會是她。但她仍倔強地又道:「你只得了我的人,卻得不到我的心。」
「錯了,你早已對我交人又交心了。」他戲謔地嗤然一笑。「自欺欺人是不道德也不健康的行為。」一隻手中被子裡摸索而行,悄然來到她柔軟的雙峰,緊緊一握。
盼盼胸臆一窒,嚶嚀出聲。「你是壞人,我,我不要愛你,不要!」
「太遲了,你不但要愛,更要矢志不渝,天老地荒……」
「直到你膩了為止?待他日舂盡紅顏老,你連休書都不必寫,便可直接將我掃地出門?」
「謝謝你提供我這麼好的點子。」他譏誚地瞪著她。「不過在你成為棄婦之前,得先把另一個角色扮演好。」
她張大眼望他,等候他的下文。
「我要你為我生兒育女。」
什麼?盼盼驚呼未起,廊外已先傳來駭人的叫聲。
「留在這裡,我去去就回。」豫顥天似狂風驟掠般的席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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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朱妍和易仲魁接踵趕到小江兒的房間時,已見到小云兒極端驚恐地站在床畔,以及床上不知為何痛得翻來覆去的小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