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
順著馬爾斯的目光看過去,希德羅發現屋簷下方有一臺安裝得相當隱密的攝影機。
他這才明白剛剛馬爾斯沒有動身追趕,不是因為他的勸阻和建議,而是發現這臺攝
影機記錄了一切。
如此一來,犯人被拍了下來,他們又何必追趕呢?
「我相信像喬這樣貪心的人,一定會備份他拍到的東西再次向你勒索。所以就算剛
才那個人開槍打傷他搶走證據,我們也不用太擔心。」
馬爾斯注意到希德羅打量他的目光,偏頭淡淡說道:「剩下的事怎麼處理,我想你
比我更清楚。」
希德羅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掏出電話報警叫了救護車。
年輕的律師反應並不慢,他現在慢慢醒悟,馬爾斯既然可以讓人查出這些天一直躲
著他的喬在哪裡,那麼對方自然也應該知道那個真正的犯人在背後與喬聯絡。
如今他們找到喬看起來是一個巧合,但其實馬爾斯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吧?否
則,那個男人也不會讓他的經紀人特意把自己找來。
想到這裡,希德羅看向馬爾斯的目光更加複雜,他知道警方一定會相信他們剛才取
到的證據,嚴楓無罪釋放應該不是問題;但是眼前這個在地下拳莊打拳的紅髮男人
真的太危險了,居然認識那麼多無法無天的傢伙。
嚴楓為什麼和這樣恐怖的人扯上關係呢?
希德羅心中一直懷有這個疑問,直到他提出上訴,最終成功地使法庭改判嚴楓無
罪,他也沒有打消這個疑團。
在庭上法官聽取陪審團的意見宣讀審判結果的時候,希德羅看著被告席上一身筆直
正裝的嚴楓,再看看聽眾席上隨意套著一件短袖外套,胳膊隱露黑色紋身的馬爾
斯,心
裡的失衡感越來越大。
這兩個人無論怎麼看,一個給人的感覺乾淨孤高、漂亮優雅,好似大學裡的優等
生,另一個倒像是個肌肉發達的恐怖分子。
每當檢控官質疑嚴楓的時候,馬爾斯就會神情森冷地狠瞪著對方,散發出濃濃的攻
擊慾望,其強烈的存在感讓在場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注意到他,而且還不由自主地畏
懼著他……
嚴楓和馬爾斯,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怎麼會成為好朋友?
希德羅敏銳地發現馬爾斯與嚴楓的眼神偶爾會在半空中交接,儘管他們對視的時間
很短,但是兩個人的目光在那瞬間似乎都特別明亮。
律師抱著滿腹的疑問等到退庭,他看到馬爾斯欣喜地站起身,大聲對嚴楓說會去薩
頓監獄門外等候他辦完出獄手續、收拾東西出來。
這樣的情形,似乎不太正常!
希德羅思索著,慢慢踱到馬爾斯身邊。近距離仔細打量馬爾斯,希德羅心中的反感
與輕蔑越多,他直覺嚴楓不應該再與這種不務正業的傢伙來往。
「那個檢控官看到我們找到的新證據,卻仍然一直提出疑問,幸好你當時應對得非
常不錯。我收回以前說你是溫室花朵的話。」馬爾斯現在的心情非常不錯,所以看
到希德羅時也覺得面前這個傢伙沒有那麼礙眼了。
「那是因為我們拿出來的證據太充分,法官和陪審團都站在我們這一邊。事後我會
跟進這件事,為楓提出相應的賠償。」希德羅神色淡淡地說到這裡,接著輕聲嘆息。
「兇手是楓的同學,他與死去的教授都是同性戀者,還是一對戀人。因為兇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