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菸有害健康。”解雨臣頭也不回。
“很多人都這麼說但是很多人又照抽不誤。解雨臣,口是心非的人不止你一個。”黑瞎子冷笑一聲,清晨的空氣吹散了屋裡的煙霧,解雨臣深呼吸了幾口。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穿粉色的。”黑瞎子端詳著解雨臣,笑容有些微妙。
“不記得了。總之是反應過來之後,穿粉色就成了習慣。”解雨臣轉過頭來,仰頭看他,“解語花這個名字太霸道,霸道到我自己都已經忘了自己叫做解雨臣。”
黑瞎子低頭看這個只到自己下巴的少年。
解雨臣的個子目測一米六,至多一米六五,相比較黑瞎子一米八五的個子來說實在不夠看,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又的的確確能讓人迷惑。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他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不由自主的臣服。但這些人裡並不包括黑瞎子,黑瞎子,就像解雨臣所說,他生來不適合臣服。
但同樣的他並不適合作為王者。
解雨臣覺得,他就像是一個生活在太陽背面的遊子,遊走在光明與黑暗邊緣,他可以不羈散漫,可以認真肅然,可以明朗溫柔,可以漠然殘酷。若說是無心,大概就是這個人。
他的心裡有解家。可是黑瞎子的心裡有什麼?
解雨臣不知道。
“你還要長。”
“什麼?”解雨臣抬頭看他。
黑瞎子笑了,笑的很淡。
“解雨臣,你總是說自己是解語花,解當家,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要先是解雨臣,然後再是解語花。”
“所以我說你還要長,直到你可以區別開,你到底是解雨臣,還是解語花。”
解雨臣遲疑了一下,終究是點點頭。
以現在的他所能理解的,只是說黑瞎子想要告訴他,你還有一個叫做解雨臣的自己,活在你的心裡。黑瞎子說的這些話都是在開導他啟發他幫助他。但解雨臣一直堅信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於是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
“黑瞎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而黑瞎子的答案還是那一句。
“解雨臣,你挺讓人心疼的。”
解雨臣笑笑,放下指甲刀。對著光看看自己磨的圓潤的指甲。然後起身對著鏡子整整領帶,又重新調整了一下鑲紅寶石的領帶夾的位置。今天是他二十歲生日,依舊在新月飯店,下首坐的依舊是一群虛與委蛇的人,桌上的酒依然是低度的紅酒,只是身邊的人沒了溫度。
解晉陽三年前死於心臟病。
解雨臣匆匆的挑了一個人在身邊。倒不是他辦事草率,而是在那個時候他實在是找不出人來。他沒想過解葉蓁不是他母親只是他姑姑,也沒想過在他支援下的解家還有一半的光鮮是他真正的母親吳雪在維持。就像解連環長得無比像吳三省一樣,解葉蓁長的和吳雪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似的。換句話說,其實,吳雪和解葉蓁是雙胞胎姐妹。
吳雪是姐姐。
所以解葉蓁不僅是解雨臣的姑姑,也是他的小姨。
解雨臣坐在休息室裡,面色淡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很抱歉非要把你送上這個位置。解雨臣,你還記得你八歲的時候槍殺了你的二叔吧。”
“我記得。”
“那不是你二叔,而是一個帶著人皮面具的反水的夥計。”
吳雪身著精緻的蘇錦旗袍,襯得她身段優雅,完全不像四十二歲的女人。和解雨臣如出一轍的一雙鳳眼裡是經歷過風雨波折血腥黑暗後的深深地沉靜。
“嗯。”
解雨臣完全不想發表自己的意見。也沒有刻意的去保證這間休息室的私密性。因為吳雪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