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她摘菜藥草的地方。她買了一份海銘市的地圖,且隨身攜帶,而眼下這份地圖正被安好的摺疊在她一直揹著的包包裡。
得了劉凱的傳話,在江誠的招呼下,在一聲聲沉悶的槍響中,陸櫻隨著江誠朝江家的主宅方向走去。
到這時陸櫻若還沒有察覺到她和江誠的處境,那她就不是對這個時代遲鈍,而是真正的蠢笨了。
因為事發至今的時間倉促,她對於此次與江誠的出行其實並沒有多麼完善的計劃。她只想到了出江家,然後回小姑家犬驅蟲香’,再去那座荒僻的公園拿自己的藥囊,一切具備之後自然就是去找她小姑了。而至於說,這一路要怎麼去,陸櫻還當真沒想過。
陸櫻畢竟是山裡頭長大的孩子,儘管有那五年的囚禁生涯仍無法泯滅她兒時在山裡頭養成的幕天席地隨遇而安的習性。當年的毒仙門事實上已經被醫道世家逼入了絕境,所謂的毒仙門就只剩下她師傅以及一種師姐,統共也不過十來人。沒有像醫道世家那樣富麗堂皇的門派大院,更沒有什麼體系或者門規。說穿了,她們就是一群逃亡在外的浪人,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隨機應變才是硬道理。
在陸櫻的慣性思維裡,出行靠的不是腳就是車,他們現在沒有車,哦不,應該說是江誠他有車,甚至而且還是兩輛,只不過兩輛車裡的汽油都被放了個乾淨,據說是所謂的江大少命人所為。江家內部所有車的汽油,除了被派出去接人的,其他一概在他們昨天來到江家之前就都已經被人放乾淨。江城原本似乎是打算開他那輛越野車載著他們離開江家的,一看油量見底,他立刻一挑眉露出瞭然之色,隨後頗帶諷刺的輕笑一聲,卻並沒有去尋江大少討個說法的意思。
囤積汽油,以防不時之需。江大少的這一做法,陸櫻也算能理解。畢竟這個時代可供人驅使代步的交通工區都需要這種名為汽油的燃料,而且國家似乎對它列有限購條款。大概哪怕就是像江家這樣家大業大的人家,在此之前能夠囤積的儲量也十分有限吧!這樣一來,江大少也就一手掌握了眼下江家內部所有人的出入命門。
只是陸櫻沒想到,他們連步行出江家都做不到。守在江家門口的那些人也算心志堅定,從剛才網路上幾個論壇首頁的帖子內容來看,外面的情況應該已經是相當不妙了,陸櫻只以為這些人在昨天入夜之前就應該理智的選擇離開。卻未料到,他們竟依然堅守陣地,這樣下去只怕到時候就算他們想通了要走都走不了。
不過,既然情況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也好,她本就對這個傳言中料事如神的江大少抱有些許好奇。見一見,未必就是壞事。
陸櫻和江誠被引進主宅大廳的時候,江家一眾親屬一個未缺的都在。當然,角落裡已經拄著胳膊開始打瞌睡的貪狼僱傭兵團眾也在。江誠幾乎是在進門的瞬間就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無疑身手越是矯健的人感覺越敏銳,這幾乎是必然。所以不只有江誠注意到角落裡的僱傭兵,那些明明在前一刻還都睡得歪七扭八的僱傭兵眾,也都是在第一時間就睜眼把目光鎖定在江誠的身上。
野獸之於野獸,一山不容二虎,兩股散發著相似卻又不相同的強大氣場在兩方對視的瞬間碰撞在一起,無聲無息的進行著角逐。
僱傭兵裡一個看起來沒個正經的青年問:“這誰啊?”
無人作答。
其中一個支著腮幫明顯是頭領級的中年男人很快就是收回視線,繼續閉目養神。
沒有人搭理的青年也渾不在意,照舊笑嘻嘻的自說自話:“沒想到這江家的親屬裡還有這樣的任務,體格不錯,身手估計不比我差,比外頭那幫身材都快走樣的退伍特衛隊隊員看起來要強多了。要是能拉進咱們貪狼,年紀看著也差不多,剛好能補上老八的空缺。”
兩方那一息隱秘的對視,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