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例,很快便又有了第二例,第三例……
感覺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和樂融融的農家小鎮,他們的逃生地,化為血流成河的修羅場。
唯一可算不幸中的大幸,小姑一家三人無一受傷,就是嘟嘟受了點驚嚇,精神狀態不大好。
陸翠芳的手機之前確實是沒電了,不過想她做銷售的,常年在外跑,包裡多會備著備用電池。只是那時好不容易才找到落腳的地方,沒隔多久又碰上病毒大爆發,每一根神經都像是緊繃的弦,一時半會兒就沒想起來。
後來換了電池,開機看到陸櫻的未接來電,陸翠芳便回了過來。
陸翠芳再三囑咐陸櫻,如果她找到了可以暫時避難的地方就好好待在那裡,千萬千萬不要隨便往外跑,也不要嘗試著來找他們,現在外面實在太危險了。
陸櫻聽得出來,這一次陸翠芳是真的在為她的安危考慮,心裡微暖,卻無法應下。只能沉默以對。
臨結束通話前,陸櫻本想和嘟嘟說兩句,但陸翠芳告訴她嘟嘟受了驚嚇後一直哭鬧不休,剛剛才被安撫了睡下。如此,即便陸櫻萬分掛心,也只得作罷。
因為在想事情,所以陸櫻並未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走在她前面的江誠已經停下腳步。盯著自己腳尖的視線,不期然的掃到前面人的鞋跟的時候,陸櫻想要急停顯然已經來不及。
於是,這一下撞得結結實實。
試圖亡羊補牢迅速抽身後退的陸櫻只覺鼻頭髮酸,江誠精壯的後背簡直可以用堅硬來形容。
對此,江誠倒表現的不甚在意,只是扭過頭看了一眼正揉著鼻子的陸櫻,嘴角勾笑的問:“撞疼了?”
身為肇事者的陸櫻,頗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每次她在想事情的時候都很專注,專注到可以忘記周遭,這其實是一個壞習慣。
頓了頓,江誠又說:“看來我們沒那麼容易出去了。”
陸櫻這才意識到他們已經走到江家大門的附近,同時循著江誠的視線看過去,她注意到在昨天他們進來的偏門那裡,此刻正凌亂的堆著一些磚塊、黃沙以及水泥。而不遠處,幾聲由遠及近的吆喝,可以依稀看到一隊人,他們兩兩肩上挑著根扁擔,扁擔中央懸一個大籮筐,籮筐裡裝的滿滿都是磚塊,正緩緩朝這邊挑運而來。
收回視線,陸櫻略帶疑惑道:“他們這是要把門封起來嗎?”
“不清楚,過去問問。”江誠說著,大步走了過去。
江家大門口,與陸櫻昨天所見相比,變化不小。不但偏門口多了一堆磚石泥沙,值守的兩個門衛也不見蹤影,只餘下一個門房緊閉的空蕩門崗。哨塔上,放哨人依舊筆挺的背槍站著,周身卻似乎比昨天多了一股凜冽的肅殺之氣。
等擔磚人過來,卸了籮筐裡的磚石,江誠不知從哪裡掏了根菸遞出去。
被遞煙的那黝黑漢子卻一擺手,說:“忙,不抽。”
大概沒料到會被如此果斷的拒絕,江誠略微怔了一下,收起眼,一邊隨著那收了扁擔和籮筐招呼了同伴的黝黑漢子往回走,一邊問:“要封門?”
“哎。”那漢子撩起身上不見原色的寬鬆背心抹了把快流進眼睛裡的汗水。
“全封起來,不讓人進出?”江誠又問。
“只讓封偏門,再把門崗填實改成哨塔,前門後門都一樣。我看你……也是江家的少爺吧,要出門?出門幹嘛去啊?外面亂著呢,吃人的東西遍地走,咬上一口就得被傳染。各個都想往咱們江家鑽,現在外頭還等著一大幫子人呢!”黝黑漢子上下打量了一遍江誠,規勸道。
江誠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陸櫻走到江誠身側,問:“怎麼辦?”她沒想到進這江家不易,想出去更不易。
江誠沒有立刻作答,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