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些心虛,白萍捂嘴一笑,陸茉幽懊惱回頭橫她一眼,她便極為知趣:
“我先上馬車。”
自那日歸雲亭一事,白萍便大約猜出自家主子同十一殿下似乎有些什麼,她雖始終沒能去問,可今日見了二人這般光景也算是印證了她所猜想,只是她方才走了兩步,便見自家馬車上老車伕一臉侷促,身旁竟還坐著一個面色陰冷臉生的,她也嚇的頓住了腳步。
“懸凌,你將人護送回去。”
簡辭忽而一語,那人隨即恭謹應聲,白萍還沒回過神來便覺著一股風颳過,再回頭已然沒了簡辭同自家主子的身影,她大驚失色,可那馬車上與車伕並排而坐的人卻冷冷出聲:
“上車。”
白萍自然是手腳麻利就上了車,這邊陸茉幽被簡辭攬住腰身便一躍而起,直上了樹梢一路踩踏而過。
“你真是愈發膽大了,連雪之都不敢做的事情,你卻敢。”
陸茉幽正抬頭看他,冷不防他忽而張口,只是冷冽不滿的語氣裡又似乎夾帶了些微無奈。
“我自然知曉這些貴女都是有些才學的,有心出頭卻又怕得罪了旁人,可我不怕。”
簡辭一怔:
“今日過後,像方才九哥攔住你的事便會明裡暗裡發生無數,但卻都不會像九哥這般好打發,你可有想過後果?”
“想過。”
她笑答,簡辭頓住身形在一顆樹端,低頭將她看住。
“可我覺著,不管怎樣後果,都不如站在你身邊來的重要。”
簡辭手忽而一緊,陸茉幽一笑,回手握住他手臂:
“你看,成效頗好,今夜我便見到你了。”
黑暗中她雙眼簇簇發亮,噙著淺笑踩在他雙足上抬眼看他,簡辭忽而覺著氣息有些緊,晚上為著做戲喝了許多的酒也好像在心裡不住的翻滾,於是那濃濃的酒氣便噴在了陸茉幽的面上,她忽而蹙起細眉:
“好辣!”
“這樣便辣了?”
簡辭看她粉唇嬌柔,忽而勾唇一笑便一手籠在她腦後低頭親了下去,陸茉幽一驚,還未回過神來便覺著被人撬開唇齒,那一股子辛辣酒氣一下便在口中蔓延開來嗆的她淚眼迷濛,她慌張伸手去推,卻被他擒住雙手扣在腰間,口中力道便愈發大了去。
他要讓她同他一起,同感同受。
她掙扎不開心慌氣促,可心卻陡然一片甜而醉,卻又那樣密密的參雜著柔軟而疼痛。
那日她醒來時看到他送來的茶,那是千雪國進貢的雪山梅尖,是他生母秦皇妃在世時最喜歡的茶,也是在秦皇妃薨逝後便再也沒有進貢過的茶,只是今年貢品中無意夾帶了一小罐,興帝觸物傷情便將之賞給了簡辭。這是整個炎朝只有他才有的,而他給了她。
她忽而不再掙扎,可簡辭卻狠狠嘆息一聲鬆開她,只是看她紅粉雙頰的眼中卻蘊著濃濃的一股黯啞黑沉之色,如同那夜在太傅府後花園中將她壓住時一般。
“周貴妃今日大約是想向聖上為九哥求娶你,被聖上呵退了。”
正在喘息的陸茉幽陡然聽簡辭這一句驚的猛吸一口氣,倉皇抬眼:
“我沒想到……”
“不是因為今夜。”
見她滿面慌張他又不忍,伸手將她被自己揉亂的髮絲理到耳後:
“大約早便有這樣的心思,誰知你今夜如此,她便等不及了。”
他大約能猜到,從周貴妃的神情到興帝,再到簡曄。只是他懷裡這小女子那時只一心想著證明給他看的事,便將旁的都忽略不計了。
“那怎麼辦?”
她竟急的反手抓住了他腰間衣襟,簡辭失笑,此時才知焦躁未免真是太晚了些:
“聖上既然呵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