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捏住她下頜她卻怎樣也不肯張嘴,若是用力難免會令她受傷。他眉頭一蹙,對上她目光只深深一眼,便張了口將藥丸含進了自己口中低下頭去印在了她唇上。
陸茉幽覺著他舌尖狠狠用力抵著她牙關,她終究是沒了是抵不住他,她心底那深深的害怕無助讓她再也撐不下去,眼淚就這麼洶湧而下,硬生生的覺察他撬開了她的齒縫,將那顆藥丸送進了她喉頭。
簡辭手指只用力捏了她喉間,那藥丸便被她不自覺中吞了下去。
簡辭未作停留就鬆開了她,她悽惶大喊:
“簡辭!我會恨你!”
簡辭眼中閃過痛楚,然而上官危的藥丸自然是極厲害的,陸茉幽喊完這一句,便覺著神思昏聵了起來。
簡辭回眼一看如心已然護在榻旁,懸刃亦是站在屋中,而屋外傳來秦雪之的聲音,她被影衛攔在了外面。
一切就緒,簡辭不敢耽擱絲毫時間扶著陸茉幽坐在了榻上,以手掌貼合在她緊要穴位處,便運作起內息來。
陸茉幽已然昏睡了過去,眼角猶自掛著淚珠。
然而這一覺裡,卻是噩夢無限。
簡辭那內息自掌中源源不斷匯聚在陸茉幽體內,他操縱著內息凝成一股往她心脈而去,這番便花去了大半個時辰的光景,其後便見簡辭面上神情愈發的凝暗下去,額間隱隱沁出細汗,如心和懸刃都懸著一顆心分毫不敢錯過的緊緊盯著兩人,心也隨著簡辭面上的神情高高低低狠狠起伏起來。
只是簡辭神情卻是愈發的難看起來,更甚者竟是現出了冷戾暴怒氣息,看的如心和懸刃揪起心來卻又不敢貿然上前,他這副神情又持續了小半個時辰方才慢慢緩解,只是面色卻愈來愈差,汗也不再是細密,而是大顆大顆的冒了出來,很快便將身上的外袍也出了一個透。又過得半晌,簡辭嘴角忽而勾起一抹笑,如心和懸刃見他這笑剛一抿出,便都是驚喜的鬆了一口氣。只是這氣息還未吐出來,就見簡辭忽而收了手掌卻是眉頭一蹙偏過頭來,一口泛著紫紅的血便吐了出來。
“把清毒丸用水化開給夫人喂下去,還有護心脈的湯藥……”
簡辭身子倏然一晃,如心眼疾手快扶住陸茉幽,簡辭便撤了身子下了榻,眼看如心小心侍奉仍然昏睡的陸茉幽躺好這才蹙著眉頭往外走去。
太子說的果然沒錯,這毒已然被他引到自己身上,只一到了體內便覺著心頭鈍刀割著一般的疼痛起來。
簡辭腳步虛浮走到門口便忍不住頓了腳步回頭往榻上看去,滿眼複雜的心疼。
她一直以來,都在忍著怎樣的疼……
只是這一眼罷,他便往偏廂而去,一行走一行交代身後的皺眉憂心的懸刃:
“沒我的命令不許夫人進偏廂,夫人若問起,就說我在調息,一切都好。”
他不能讓陸茉幽看到他毒發的樣子,不能讓她嘗他已然嘗過的滋味。
懸刃眼看簡辭進到偏廂便將門嚴實的合上,蹙了眉頭想了半晌,便伸手招來一人:
“速將現下狀況傳書給獨山,現下上官先生或許已然到了獨山,問先生究竟該怎麼辦。”
那人應了一聲便倏然退去,懸刃便親自站在了偏廂門外守著,眼看著天邊懸著一輪夕陽,染得一片晚霞紅的像血。
這一夜,整個念心苑靜的好似沒有人,前院的梁嬤嬤等人知曉後院發生了什麼,可他們都僅只是尋常人,眼下狀況絲毫幫不上,就只能更加用心的依著簡辭交代的熬煮藥膳和湯藥。小唐和懸刃守在簡辭和陸茉幽院子裡的偏廂門外,如心和白萍侍奉在正房兩人的臥房裡,卻是誰也不敢發出聲響。
陸茉幽在臥房中昏睡著,而偏廂中的簡辭,卻是誰也不知曉的狀況。
及至到了第二日,眼看將要巳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