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視線,簡辭攜著她縱身一躍,便踩在樹梢往那人逃處追去,此時幻綺因著鴇兒的驚呼已然亂作一團。
簡辭悄無聲息一路尾隨,如同那日追著府醫一般,只見那人一路七拐八拐,卻也不曾拐出花紅巷,及至到了另一個姬坊的門前,只見歌姬恩客迎來送往,那人便止住了腳步,四下看了一看後,便往一人跟前走去。
陸茉幽只覺著眼皮一跳,那人一身灰衣,狹長的眼角下一顆黑痣,雖在淺淺笑著卻極為陰鬱。
是他!
正是那一日與府醫見面且出手殺了府醫的人。只見灰衣人聽了那人的話後抿唇一笑,隨即轉身便要離去。
陸茉幽身子一動便要衝身過去,簡辭一手攥緊她,隨即黑暗中一擺手,只見不知從何處竄出兩道黑影,一躍過後再度隱於黑暗,向著灰衣人退去的方向追去。
“我們先回幻綺。”
他在她耳邊低低一語,便又攜著她原路返回了幻綺,而此時的幻綺正一團糟亂,恩客們早已倉皇退散,一眾歌姬面色慘白驚愕立在紫玉門外,卻誰也不敢伸頭去看,鴇兒受到驚嚇坐在後堂嚎啕。
“紫玉那相好的相公可是剛剛才走的,除了他再沒旁人來過紫玉的房,且那相公才走不過一刻,定是他乾的!”
一眾歌姬中終有一個顫顫上前,眾人方才憶起確然陸良前腳才走,便發覺了紫玉被害。
“他昨日還同我商量給紫玉贖身的事,怎的今兒個就把紫玉給殺了啊,這薄情的狠心人啊!”
鴇兒繼續嚎啕,只是她並非為著紫玉,而是因著命案生在了幻綺,她一時半刻的生意只怕便是做不成了。
陸茉幽在房頂聽著她們的言語,只覺著一顆心突突狂跳,面色比方才還要慘白,她緊緊咬著嘴唇,卻不知要怎麼辦。
還是那灰衣人,果然與收買府醫對母親下毒的人是同樣的,這人對陸家下手且並非單一,父親母親同時遭人設計,此人究竟意欲何為?
只是紫玉怎的會死?她不是會一直留到最後拆散了陸家的嗎?怎的她還尚未見到,她便死了?
突然一個黑影降在對面房頂,打了幾個手勢便又消失不見,簡辭面色愈發深沉。
“方才那打手,也死了。”
陸茉幽驚愕回頭,滿眼不可置信,不過半刻鐘前那人還同灰衣人交頭,怎的不過一會兒便也死了,而那人或許便是所有事態中唯一或許知道些什麼的人。
殺人滅口!
只怕是她昨日驚動了那些人,陸夫人的事也被化解,故而便出此下招,殺了紫玉也同能毀了陸家。
陸家,究竟與誰結了仇?
翌日,陸府。
不過是天剛亮,上京十三衙門的府衙便再度上門,此番面色便沒有那樣好,幾乎是二話不說便鎖了陸良拿進了大獄。
陸家人驚惶無措,陸墨竺兄弟三人便都告假外出打探,不過半個時辰便探聽了訊息,卻一個個慘白了面色不知要如何開口。
太爺怒斥一聲,陸墨竺便皺眉將此事一一道明,不曾想陸良包養歌姬竟是真事,且那歌姬昨夜死於姬坊,整個姬坊的人都能證明那名喚紫玉的歌姬是在陸良前腳走後便被發現慘死房中。
太爺聞聽此言氣的顫抖,一句話還未說出便生生氣的昏厥過去。陸夫人強自鎮定卻抑制不住的流淚,陸墨竺兄弟三人便又出門打探訊息去了。
陸茉幽始終一言不發,那藏在暗處的人眼下得償所願,她正奮力思量究竟怎樣才能令陸家此番逃出生天。然而始終被動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不論此次是否能逃過,若尋不出那人來,一計不成再生二計,陸家此後便再無安寧。
只是眼下形勢卻是雪上加霜,一日下來不僅紫玉的事情並無進展,且眼下整個上京沸沸揚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