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看了一眼已被放下躺在榻上的李貴女,輕聲嘆息,目光略是一轉便看到了對面緊閉房門,眼神一動,身旁伺候的內侍便緩步上前輕叩房門。
如心面色慘白惴惴開了房門,看到門外站著太子很是一怔,隨即便匆忙行禮,卻被太子揮手止住便邁步進了陸茉幽的房內,卻還及是守禮的令開著門。
陸茉幽是背向屋內站著朝窗外發怔的,以至於有人輕叩房門也不曾聽到,太子見她如此便也站在她身後,如心幾番欲言又止都被他揮手止住,又過了半晌,太子看隨在自己身後的內侍一眼,那內侍便輕著腳步走到如心近前對她做了個一道出去的手勢。
如心看了一眼陸茉幽,最終還是同那內侍一同退了出去,不僅退出了寢房,竟還穿過廳房一直退到了屋外,可卻偏偏能順著開著的門看到屋內太子站著的地方,可若是說話卻聽不見了。
待屋內只剩了兩人,太子方才淡淡張口:
“昨夜的事,本宮都知道了。”
陸茉幽一驚,恍然回頭卻見不知何時太子竟站在她的屋裡,且這屋裡也只有他們二人,她一眼便往門口看去,恰恰看到如心遠遠站在大門外抬眼往這邊看來的眼神。她一怔,便垂頭行禮。
“起來吧,傷的好些了嗎?”
“殿下傷的才是重,臣女並無大礙,還未向殿下道謝,多謝殿下昨日捨命相救。”
她說著又躬身行了一禮,卻是隻不肯抬頭看太子,太子看她這般神情,忽而卻笑了,只是那眼神中卻帶著幾分冷光:
“本宮就是好奇,昨夜那局,姑娘是怎樣脫身的?照理說,你確然不該在屋裡才對。”
他聲音輕緩冷淡,卻帶著一股天然威嚇的勢力,陸茉幽便覺著渾身一緊,然而太子卻似乎並沒等她回答,她垂著的目光就看到太子那白皙修長的手指蜷起,輕敲了敲桌子,他又道:
“照理說,這桌上,也該有些什麼的。”
陸茉幽一頓,她昨夜聽如心說起李貴女舉動也猜想到這桌上應該有著什麼印證她“罪行”的東西,只是卻不見了,她想起簡辭臨去前從桌上帶走了什麼。
而太子常年居於宮中且位份尊崇,有眼線自是不奇怪,李貴女昨日舉動只消一字不差報稟太子,他自然能夠推測的出來。只是,這種時候她只能充傻裝楞,只因太子實在不是能說這事的人。
“臣女也不知,昨夜宮婢如心接到殿下傳召離去後,臣女就覺著嗅到一股香氣便睡了過去,一覺到天明聽到對面宮婢驚叫聲才醒,昨夜的事情,還是如心適才一一告知臣女的。”
她從容應對,太子忽而一笑:
“本宮並未傳召你的婢女。”
“是,如心也已告知臣女,確然不是殿下傳召,如心路上也險些遭人毒手。”
聽太子言中竟帶出笑意,陸茉幽便也攜了一絲淡笑回話,太子看她的眼神便竟慢慢流露出幾分讚許,只是話仍舊柔和卻帶著冷冷意味:
“哦?那依著本宮推測,昨夜之事,姑娘既可以脫身,自然托賴著天時地利,然而這其中最為重要的,卻還是……”
他忽而一頓,陸茉幽只覺著心隨著一揪,太子便含著笑意緩緩道:
“人和。”
陸茉幽眉尖微不可見蹙了一蹙,人和?莫非昨夜簡辭潛出皇宮毀局救她之事被太子發現?太子口中說著推測,可這模樣卻分明是篤定有人幫她破了局。
只是不知怎的,她頃刻想起顧瑾,顧瑾一母同胞的嫡姐顧玥是太子正妃,而始終傳聞的顧瑾與簡辭的青梅竹馬兩廂深情,是否太子也覺著簡辭會迎娶顧瑾做正妃,那麼簡辭在太子眼中或許便是未來他同派系之人?然而他忽然如此試探又是為何?
不不!
陸茉幽瞬息又否定所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