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趙家的訊息傳了回來。那一日簡曄倒是飲多了酒,可偏偏他的酒裡多了些東西,倒也是很高明的東西,似乎還怕他尋錯了人,於是趙晴嵐那日穿著的衣裳上,便燻了古怪的香。
簡曄循香而動,自然便尋去了趙晴嵐的屋子裡。
如心將那燻了香的帕子遞了過來,陸茉幽輕嗅了嗅,倒真是清幽好聞,聞過也並無什麼不適,也難怪一向仔細的人卻不覺著了道。
“靜安侯知道此事了嗎?”
“不知道。”
靜安侯府因著和簡曄走的近,也知曉簡曄品性,只當那日酒後輕狂,雖也有過疑心,但查了一查並沒發現什麼也就作罷了,終究事已至此,只是靜安侯臉面受損,聽說旨意下來直到如今,趙晴嵐還養在侯府不曾送到九皇子府中。
陸茉幽本也不想讓靜安侯府知曉此事,畢竟此事一明瞭,靜安侯與簡澤之間齟齬盡無,且還會因著多了共同的敵禍而愈發用心支援,可眼下,興帝從前做的事情戛然而止,她便免不了接了他的手,繼續來做這事了。
“找個聰明的,把這事情露個風給趙夫人。”
能在貴族之家做夫人又能守得住的,沒幾個是笨人,陸茉幽又看了眼那帕子,心總算平順了一些。
此事蹊蹺,太子自然能想到簡澤會疑心他,不論是不是在意背了黑鍋,可以太子那種人卻決計會想要知道真相,只怕現在他的眼線也會在靜安侯府中查著此事吧,趙夫人若知曉了此事,只怕太子極快便也知道了。
如心一怔,沒想到陸茉幽忽然轉了心意,原本只要將此事透給太子便好,怎的忽然又成了露給趙家?可她也只應了一聲沒再多問。
及至她將這訊息往外傳時,影衛自然將訊息也稟報了簡辭。
簡辭略是一蹙眉頭,陸茉幽這法子故而是要讓太子內中亂上一亂,也幫著簡澤一把,可最直接的,卻還是對付顧瑾。
他知道陸茉幽在面對自己在意的事時絕不是個心大的,但眼下她卻實在沒了對付顧瑾的必要,除非……
他心一沉,覺著有些事情,或許他還並不知道。
他吩咐了照陸茉幽交代的去做,那人便閃身而去。
這一夜裡,靜安侯府便又出了事,趙晴嵐的婢女去廚上給趙晴嵐燉安神湯,誰知端著湯回院子的路上,卻被侯府一個僕從撲到在地險遭□□,幸而她嘶聲呼救被路過的婢女婆子救下。
然而,趙夫人看著這跪在地上衣衫不整哀哀哭泣的婢女,鼻端卻忽而嗅到那股子極為熟悉的氣味時,眉頭一皺。
這香她記得,清幽而獨特,趙晴嵐喜愛在衣裳上薰香,可卻從沒用過這個氣味的,只那一日,只出事的那一日……
原來,這撲倒了趙晴嵐貼身婢女的僕從,卻也是那一夜裡奉命伺候簡曄的,簡曄那罈子酒並未飲完,他貪了小心思,宴罷便將剩下的半罈子好酒藏了起來,這一夜就悄悄喝了半碗,遠遠不至於醉,只是奉了主子命去拿東西的路上,竟是一下子就嗅到這香,繼而便……
趙夫人冷笑。
好,好啊。
眼皮子底下被人動了手。
倒當真是雷厲風行,趙夫人連夜著人將伺候趙晴嵐衣物的婢女招來,一番嚴厲質詢,便清楚了這薰香是白日裡買辦送來的新氣味,卻也只得一枚香餅,那人說是新做的氣味,送一個來讓趙家貴女試一試喜歡不喜歡,若是喜歡下回再送,那婢女便燻了試給趙晴嵐,味道倒是好,趙晴嵐便用了,誰知當夜便出了這事,她便再不肯碰同那夜有關的任何東西,那剩下的半枚香餅便被趙晴嵐的貼身婢女丟給了院中粗使的婢女。
原本是要扔的,只是那婢女卻燻了自己的衣裳。
天一亮,趙夫人便著人去尋了買辦,買辦不知何意,遂交代了是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