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終是有了訊息,可這訊息有了還不如沒有,反倒把十三衙門裡上上下下的一眾人只敢捂著不敢聲張,連那前來告狀的一干人等也是仔細的看管了起來。
可儘管做的這般嚴密,卻也一日日到宮門外遞摺子求見,興帝卻始終沒讓十三衙門的人進去,把人熬的心如急焚,拖了不過六七日的功夫,外間便又莫名的生出了傳聞。
說是礦產私開是為了養兵,而所養的兵便正是如今圍著上京城外的那幾萬人,這一下百姓驚恍,似乎許多事情也都說的通了。這兵看去倒不像是朝廷的,看去倒像是私兵,而能豢養這幾萬私兵的人,恐怕內裡的心思如今就這麼清明留起來。那這兵是誰的,開礦的,也就是誰了。
此事算是有了結果,上京城裡的百姓即便明面上不敢聲張什麼,可心裡卻大多有了自己的成算,這滿京城裡的官宦貴族們,哪怕是太子派系的,此時也不禁暗擦了一把冷汗,太子此舉著實不智,端是要看最後關頭成敗與否,若是成了,那就什麼都好說,若是不成,恐怕……
而這邊剛是出了結果,就又有大把流民湧入上京,也不知是怎麼越過重重把守上京的軍隊就這麼進了城,也沒往旁處去,竟是直到了宮門外黑黢黢的跪倒了一片,手捧血書頗有告御狀的架勢。有道是法不責眾,況且如今宮裡勢態不明,也沒人出來主持一二,這些流民就這麼跪在了宮門外,也引得眾人的大把關注。
而也難怪要告御狀,那血書上寫的,竟是幾處的官員橫徵暴斂使得地方民不聊生,而看看那地方,即便百姓心中不明,可這些個官宦誰的心裡又不清楚?那些地方上的人,分明也是太子的人。
如此,倒有一大半始終擁躉太子的人如今覺出不對來,即便太子佔了上風,也都默了下去成了觀望的模樣。
這些事吵嚷出去太子定失民心,一個失了民心的太子,即便繼位了,恐怕這朝堂之上也不會多穩固。除非眼下興帝肯出頭,為太子將一切掃平,將事端平息讓百姓意足,再緩個幾年的光景怕是才能好上一些。
而如今的上京城,是圍的鐵桶一般同外界斷了關聯,城內亦是看似平靜卻暗潮洶湧,澎湃的能把人溺死一般。
一牆之隔的皇宮裡,陸茉幽卻是不管外面怎麼樣,更是不在意太子如今境況如何。她在宮裡的時候不短了,那些簡辭佈置的和遺留的她也都梳理好了,現如今除了只等一個結果外,就只有一件最令她懸心的事了,那就是簡辭。可她除了一個等字外,卻再沒了旁的法子。
以簡辭的謀略,這麼久了一絲訊息都沒能透露到她跟前來,只怕簡辭真就狀況不會太好,一月多前德恭透露的他還尚好的訊息,拖到現在也真是難以斷定究竟還好不好。
可如今這皇宮裡與其還說是在興帝的掌控裡,反倒不如說是在太子的手中,自那一日宮禁後,外面的人不知曉,可皇后連皇妃李貴妃甚至是焦嬪豫嬪恐怕都已清楚的很,太子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那些個所謂的聖旨,都是出自太子手筆。可太子還沒急著登基,也是怕了一個名不正言不順,遭朝臣世人詬病使得根基不穩。
其實太子本也不怕,可偏偏是有人還有資格可以取而代之,這就讓太子不得不去在意了,至少在登基前,也要學興帝當年那般,把所有能動搖他帝位的人都清掃了,這才安心。
天漸漸冷了,風也愈發的狂了起來。
這夜裡,總算是有了訊息。
宮裡入夜後總是一副蕭條的模樣,陸茉幽雖是躺在榻上卻難以安眠,正是思索著就覺著窗子上被風吹的樹葉枝條拍打著窗戶,聲響擾的愈發不能靜下來,可細細去聽,又覺著這枝條打的,未免繁密了些。
陸茉幽索性穿衣起身,一手推開了窗戶,就在縫隙裡瞥見遠遠的宮門處,隱約站著個內侍裝扮的人,她細細一瞧,竟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