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很不好也不能加糖來調味,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景澄眼眸一閃,連忙問:“如果長期飲用加了糖的湯藥會怎麼樣?”
“消渴之症是種慢性病,需要每天服藥來抑制疾病惡化,如果長期服用加了蔗糖的湯藥,不僅湯藥完全起不到藥效,更會加重病情,甚至還會引起其他病症一同發作,若是任其發展下去不加以制止,身體自然會越來越差。消渴之症雖說不會馬上有生命危險,但還是需要非常重視,必須好好注意日常飲食,半點甜食都吃不得。”
景澄的心慢慢地沉下來,陷入深思,良久,收回阿依手中的藥罐,微笑道:
“原來如此,有勞姑娘了,這件事還請姑娘不要說出去。”
特地囑咐這句話有些古怪,然阿依卻什麼也沒問,乖乖地點點頭。她是個聰明的姑娘,消渴之症是慢性病,以這個藥方來看,應該已經病至中期,需要每日服藥來抑制惡化,病了那麼長時間,無論是患者還是家人都不會不知道在藥里加入蔗糖是很危險的,明知如此還這樣做,那不就是不想讓人好麼……
甚至可以說這是一種謀殺……
她心臟一凜,急忙制止自己再想下去,坐在對面的那個人可是三皇子……
中途在一家成衣鋪停下,先前攔路的隨從請阿依下車,進入店內來到裡間,叫老闆找出一件合適她穿的男裝給她。老闆圍著阿依轉了半天,拿出店裡最小號的男裝給她試了好幾套,無奈她的身材太瘦小,最後只能在最小號的基礎上用針線現場縫細了腰,挽起袖口和袍擺用線草草地鎖上,勉勉強強算是合身。
阿依頂著大大的薄紗冪蘺重新回到馬車裡,景澄正靠在軟枕上陷入深思,不笑的時候那張儒雅俊秀的臉龐帶著很強的威壓,讓人膽戰心驚。聽見動靜,他回過神,望著她衣衫不合適顯得有些狼狽,笑笑:
“委屈姑娘換上男裝,要去的地方姑娘家進去真的很不方便。”
阿依搖搖頭表示不要緊,又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老老實實地蜷坐在角落,不多言。
馬車向城西駛去,拐入一條清幽的長巷,最終停在一座掛著兩盞花燈的闊院前。
此處院落灰牆高聳,隱隱能看到黑漆大門後面層樓高起,崇閣合抱,阿依正以為這是哪一家的府邸,待看清花燈上書寫的三個大字“秀春樓”時,驀地愣住了。
秀春樓,帝都最大的青樓,以奢華的裝潢及無數美麗多才的ji子聞名天下,阿依已經不止一次從藥房夥計和林康他們口中聽說過,而秀春樓對面的德順賭坊則是大齊國最大的賭坊,有傳聞這兩家的東家其實是同一人,只是這個人具體是誰卻沒人知道,不過能在皇城腳下開青樓賭坊,只怕不僅僅是有錢那麼簡單。
在車上等待片刻,秀春樓的後門驀然洞開,景澄亦戴上冪蘺,攜阿依下車去,快步走進院子。跟在後面的阿依才踏過門檻,兩個彪形大漢立刻將門板合閉,把她嚇了一跳,定睛望去,正前方,一個身穿七彩抹胸搭配一件桃紅色蝶戀花對襟襦裙的婦人正帶領兩個俏麗的婢女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婦人云髻堆疊,插金戴銀,豐滿的紅唇塗成桃瓣形,雪白的酥胸露出大半個,臉上鋪著厚厚的粉,身材豐腴,大概三十來歲。
“奴婢給三公子請安,三公子萬福。”
“起來吧。”景澄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一絲焦緊,沉聲問,“明玉如何了?”
“回三公子,明玉小姐身子不適,正在房裡歇息,無法見客,三公子不如改日再來……”
“帶路。”景澄打斷她,淡聲道。
只是語氣清淺的兩個字,燕娘卻脊背一顫,咬了咬牙,恭敬地應下:
“是,還請三公子先在孔雀閣稍等,奴婢這就讓人去請明玉小姐來拜見公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