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不由一凜。
段chūn生放下報紙,摘下眼鏡,坐在那裡默然了幾分鐘。突然微微笑了起來。他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踱了幾步,猛地又坐回到椅子上,伸手拿起了電話。
“楚材書記。我,chūn生啊。沒事沒事。就是剛剛看完《團結rì報》,心有所感。忍不住給你老打個電話聊聊。”
話筒裡傳出一個略帶低沉和蒼老的聲音:“是不是看到顧老總的講話了?對了,還有蘇望就是那個小傢伙吧?”
“是的,除了他還有誰?即造勢又借勢,這手玩得不錯啊。”段chūn生笑道,“老黃這次怕是要頭痛了,要是還咬著不放,只怕顧老總要拿他說事當典型了?”
“顧老總的典型誰敢當?”話筒裡似乎也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聲,不過隨即又恢復了平常,“不過我覺得這篇文章說得不錯,也說到點子上去了,經濟方面的問題,就應該用經濟手段去解決。這個小傢伙不僅敢想,也會想。”
“楚材書記,難道你沒覺得那邊現在是隊伍齊整,人才輩出,可畏啊。”
“chūn生,不僅可畏,還應該值得學習。很明顯,那邊老中青骨幹都已經成型,在未來二十年他們完全可以穩住局面,進退自如啊。他們培養人才、提拔幹部的機制值得我們學習啊。”
段chūn生不由一愣,語調變低地問道:“楚材書記,你的意思是中令同志已經控制住局面了?”
“小**得不錯啊。我老了,身體不行了,也該讓賢了。”
沉寂了十來秒鐘,段chūn生繼續說道:“楚材書記,你是我們的老大哥,現在這關鍵時刻,退下來合適嗎?”
“chūn生啊,”話筒裡輕輕地嘆息一聲,“你還記得心憂天下、敢為人先、百折不撓、兼收幷蓄嗎?”
段chūn生回想了一下道:“楚材書記,我當然記得。這是蘇望此前發表在《荊南rì報》的一系列文章的主題。”
當時他還是省長,雖然不是很感興趣,但肯定是記憶猶新。
“心懷天下是志,敢為人先是行,百折不撓是意,兼收幷蓄是德。我到現在才品出這其中的味道,難怪俞老、懷安書記、中令同志會如此器重那個小傢伙,甚至羅老和顧老總對他也是另眼相看,因為這話說到他們心裡去了。懷志、敢行、執意、修德,這何嘗不是他們那邊的準則。”
“楚材書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跟懷安書記、中令同志共過事,他們的能力我是親眼目睹。大家都說懷安書記善於協調各方,化解矛盾。他心有大志,兼收幷蓄,有什麼裝不下,有什麼化解不了。中令長於執行,他敢行卻又百折不撓,的確如此。”
“chūn生,你能理解就好。嶺東和東越的情況比荊南要複雜地多,懷安書記和中令同志卻能很快掌控局面,讓同志們團結一致。這的確值得很多同志學習。chūn生,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越急越容易出問題。還不如沉下心好好積累。”
段chūn生點頭道:“楚材書記你說得極是啊。對了,剛才你說越急越容易出問題,是不是zhōng ;yāng對我們荊南那位下結論了?”
話筒裡遲疑一下答道:“去國家文聯任副主席,任命應該很快就下來了。”
段chūn生不由笑了:“這位急哄哄地想來抄別人的後路。結果卻走了麥城。他真的被他兒子坑苦了,不過楚材書記,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到底犯了多大的事?”
“不止明面上那些破事,還涉及到國家安全,說嚴重的都夠得著叛國罪了。”李楚材是老資格的省委書記,雖然沒進政治局,但是訊息比段chūn生要靈通得多。
段chūn生不由一愣,想不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大的內幕。不由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