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啊!”小八爺的眼睛亮起來,笑得輕鬆地說:“你又不是要嫁給一個權力旋渦中央的人,也不用做天下女子的表率。咱們只要安安靜靜做咱們喜歡的事情就好了。”
雲雯抬起她細細的彎彎的眉毛:“喜歡的事情,是就像現在這樣,八爺做藥看病,我看書嗎?”
“是呀。”八阿哥點頭,然後夾起一小塊水晶桂花糕喂到雲雯小姑娘的嘴裡。“喜歡吃就多吃點,有什麼要緊的呢?與其擔心旁人說你不孝,不如帶我去給三等伯夫婦把把脈呀。你瑪法和瑪嬤身體康健長命百歲,你愛吃什麼就吃什麼。”
雲雯被透明的糕體堵了滿嘴,因此說不出話,然而眉梢眼角都帶上了笑。
猖狂的北風吹啊吹,好不容易吹起門口厚實的布簾的一角,往暖融融的室內漏了一兩絲清涼意。
“外頭好像下雪了。雲雯,你有什麼新年願望嗎?”小八爺替小未婚妻在暖手爐裡換上新碳,爐子也是新的,用銅做的歲寒三友的鏤空雕刻,爐蓋有扣能牢牢封住裡頭的炭火,安全係數滿分。
雲雯接過手爐暖手,順著小八爺的話往下說:“第一希望八爺和瑪法瑪嬤能夠健康平安,第二希望明年是個沒有大災的年份。”
在悲觀主義的雲雯小姑娘看來,偌大的清帝國,想要全年無災是不可能的,只能祈求不要要大災。像是連續了三年連萬歲爺都不能倖免的瘧疾就是大災,不要有那樣的大災了。
可惜美好的願望總是不能圓滿。
八爺和伯費揚古夫婦都好好的,那自然大災就來了。
康熙三十四年正月初一,廣西和湖南南部地震了。西南邊陲離著京城比較遠,而且山區的事情中央朝廷沒來得及去關心,只讓兩廣總督去救災。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
正月十五,安徽巢縣大地震。
二月,貴妃鈕鈷祿氏突然病逝。
四月初,光化、滕縣、恩縣、丘縣、徐溝、太平、真陽、盂縣、交城、臨汾、翼城、浮山、安邑、平陸都急報地震,震中在山西臨汾,幾乎整個中原都有震感。光是各城被報上來的死者就超過萬數,這還沒算上農村的死亡和混亂中失蹤的人口。
更糟糕的是,由於震中臨近黃河,直接導致十幾座堤壩或損毀或出現裂縫。
本來這時候該是大家慶祝著太子大婚的舉國盛事,然而這種幾十年一遇的大地震來了,什麼樣的喜事都要蒙上陰霾。
“我準備向皇阿瑪請命去往平陽府救災。”地震後的第二天,小八爺把小未婚妻約到三懷堂中,一臉嚴肅地說,“雖然他老人家未必應允,但我想提前知會你。”
雲雯又想咬嘴唇了。她剛來了初潮,本來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向小八爺求藥,又覺得葵水這種事情很是羞恥不好意思。原本是小兒女之間又一件有情誼的事情,沒成想撞上了大災。
雲雯眨了眨眼睛,將原本就沒漏出來的眼淚又往裡面塞了塞。“八爺這是為國為民的事,我幫不上忙,只有支援你的。”小姑娘挺了挺發育中的小胸膛,目光中流露出明顯的不捨,“你要照顧好自己呀。”
她故作堅強的模樣讓小八爺又想笑又心酸。“我不會有事的。”他說。他之前為了在對葛爾丹的戰場上以防萬一,留了接近百萬的系統積分當救命錢。如今這些積分要先跟著他去地震災區了,肯定能保住他的性命。
上輩子的小八爺沒能成家、一生流浪,這輩子的小八爺,也是在有了未婚妻之後才想起來要存救命錢。
雲雯已經被綁在他的船上了,京裡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沒過門的八福晉。那他就不能死,要給小姑娘當下半輩子的依靠才可以。
董鄂小姑娘並不知道八爺有玄學側的底牌,她也看不見正在自己的繡花鞋前後左右繞來繞去的小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