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世俗皇帝要聽教皇的”、“拜祖宗就是拜邪神”的頑固派。
還好現任澳門主教是個溫和派,雖然沒有答應與“異教徒皇子”在“封禁鴉片”一事上相互合作,但也許諾了不會故意搞事。這樣就很好了,有時候佔中立就等於幫強勢的一方。
總之,小八爺帶著弟弟和小白熊在澳門溜達了兩天,替石琳將事前工作都給做了個七七八八。以至於石琳在意識到了洋人們的配合程度後還以為裡面有什麼陰謀,鴉片都銷完了還持續疑神疑鬼了好一陣。“我在廣州城這麼多年,可不是什麼無知自大的小年輕。商人重利奸猾,從小沒學過仁義道理的洋商更甚於民商。且洋商中有亡命之徒,狂悖無禮,誰敢動他們的錢貨就是要他們的命,怎麼這回收繳全部鴉片會如此配合呢?”
“可不就是配合嘛!也不看看我八哥在背後使了多少勁兒?”十阿哥回到京裡將原話學給康熙,眉梢眼角都是興奮和驕傲,就彷彿那個舉重若輕、穿針引線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此時已經是這一年的秋中季節了。無論是康熙還是八阿哥、十阿哥,都已經穿上了稍厚一些的絨緞。帝王的書房裡燃著檀、乳、桂、梨、龍涎搭配出來的暖香,聞著就讓人腳底升起一股暖意。
康熙看著老十在自個兒面前喋喋不休,言語間都是一路上的市井民情和他八哥的神奇操作。康熙突然就覺得很感慨。自打溫僖貴妃故去後,從前的小霸王好像一夕之間就變成了透明人,直到今日才又生靈活現了起來,又有了幾分貴妃在時的活潑樣子。
“看你八哥做的這些事,你可想明白了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康熙問十兒子,“將這些蠻夷都抓起來不是更加痛快嗎?”
十阿哥有些懵:“是挺痛快的,但我八哥做的也挺好的呀。”
皇帝爹發出一聲嘲笑:“哈。”
小十跳腳:“我怎麼就不懂了,是我八哥做得更好,全抓起來,萬一他們狗急跳牆怎麼辦?”不過情急之中說出的話,下一秒就被十阿哥自己給否了,“不對不對,那些要錢不要人性的,就該全抓起來給披甲人為奴。但……我形容不上來,總之還是我八哥做得更好。”
“看來你只看了個熱鬧,學了個皮毛。”皇帝爹無情評價,同時下達了作業任務,“將這次‘封禁鴉片’的事情寫一篇策論上來。”
十阿哥胤俄:……這可真是親爹。
害怕被殃及池魚的八貝勒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公分,訕笑道:“皇阿瑪,兒臣的奏摺都寫了八封了。”不會他也要跟著小十一起寫作業吧?他都是有媳婦的人了。
對了,媳婦。
“皇阿瑪,董鄂氏還在府裡等兒臣回家吃飯呢。”
康熙又被他給氣笑了。“都成了婚的人了,外出辦事也惹你弟弟崇拜,怎麼在皇父跟前說話就不著調呢?看看你說的話,連福晉都拿出來當推脫的藉口,滿朝上下就沒有這樣的。”
小八爺不好意思地笑,虛心接受,堅決不改。他要是改了,皇帝爹豈不是要少人生一大樂?作為孝順的兒子,偶爾綵衣娛親一下是本分,不用謝他。
本來差事做得順利,回京面聖的時候輕輕鬆鬆就能過關。然而小八爺萬萬沒想到,還有個“意外”在等著他。
“有人彈劾你倆了。”康熙說,“說你們辦差帶著寵物,且是猛獸,一路上耗費奢靡,沿途百姓苦不堪言。又在廣州一擲千金,大買荔枝海產,引得當地人爭相攀比,影響敗壞。”
十阿哥先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隨後他就憤怒起來。這回不同於剛才在康熙面前三分真七分假的跳腳,小十是真的憤怒了。“白熊路上常生吃樹葉果菜,有啥吃啥,比馬都好養活,怎麼就‘耗費’了?還‘百姓苦不堪言’,就瞎話張口就來是吧?還有我吃荔枝,廣州府的荔枝才二十文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