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了意見。 “我同意曹淵的意見。”第二營營長許繼慎馬上表示支援。但他說完略一停頓,馬上又講,“團長,這個奮勇隊就由我們第二營擔任吧?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不、不!”第一營營長曹淵聽完急了,騰地站了起來,“團長,二營在攻打汀泗橋和賀勝橋中一直擔任前衛任務,傷亡減員比我們第一營多,這一次輪也該輪到我們一營擔任一次前衛任務了。許營長,你說要擺擺平,是不是這麼個理兒?”他的話柔中寓剛,使人難以反駁。 “不,還是由我們第二營擔任。”第二營營長許繼慎的語氣雖然十分堅決但缺乏與曹淵匹敵的理由。 “你們兩個營長就不要爭了。誰當奮勇隊,誰就準備為革命捐軀,其品格,為人楷模,感人至深哪!”葉挺動情地看著他這兩位可敬的營長,推心置腹地說完,眨了眨發酸的眼睛,“我看曹營長講的爭當攻城先鋒的理由很充分,那就由一營來擔當吧。”葉挺說到這裡打了個噸兒,“不過,曹淵同志,回去後要給全營同志做好政治工作,使同志們都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為革命準備付出一切,打出我們共產黨領導的獨立團的軍威!” “是!”曹淵向葉挺和在場的營隊長們敬了個環形禮,那激昂的神態只有從視死如歸的戰士身上才會表現出來。 爭取到擔任獨立團攻城先鋒任務的曹淵,大步流星地回到第一營的駐地洪山先農壇,立刻召開連排幹部會議,傳達了支部的決定和葉挺的要求,叮囑大家要逐排逐班地做好政治動員,要充分做好攻城的思想準備和器械準備,最後刀劈斧剁地說:“這次攻城,我們營目的單一,手段明確,奮力攻城勇為先。我是營長,不必爭,我第一個往上攻!” “哎,營長,這可不行!攻城手段再明確,也不能沒有指揮呀!你是一營之長,你先上,要我們這些當連長的幹什麼?”幾個連長一齊喊叫。 “對呀,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你們說營長不能先上,那你們當連長的也是一連之長呀!你們先上,要我們這些當排長的白吃乾飯呀!對吧?!”幾個排長的嗓門比連長們還大。 “大家不要再爭了,凡事總有個先後,不管是誰第一個衝還是第二個衝,反正都得衝。我這裡都寫好家書了,不信你們看,我第一個衝是板上釘釘了。不會變的。營長,不信你看。”說話的是身材不高但很精幹的三連連長、共產黨員高超。 “怎麼?”曹淵接過高超遞過來的家書一看,果然是高超寫給他妻子的。他在信中說,我們家就在武昌城內,受盡了軍閥的欺凌,自從他到廣東從事革命工作,尤其是自當上孫中山先生的衛士,就抱定隨時為革命獻身的志向。這次攻打武昌,是國民革命軍為了打敗吳佩孚,解救受苦受難的城裡百姓,他很可能在攻城中犧牲,這種犧牲值得,希望妻子不要過於悲痛,要保重身體。他在信中還說,他把僅有的幾十元錢和幾件衣服連同這封信會託付同志轉交給她,權作留個紀念。 “三連長,我的好同志!”曹淵激動地上前握住高超的手,兩眼噙滿淚花。他是為有這樣優秀的共產黨員和軍事幹部而備感自豪,而激動不已。 其他連排幹部看完高超的家書,再也沒有爭誰第一個先爬城,鼻翼翕動著,默默地離開了。 可是,一個小時以後,幾個連排長們拿著幾十封宛如三連長高超一樣的家書,爭相交給了曹淵。 “好,都收下,都收下。”曹淵緊咬牙幫骨,強行抑制住沒有因過於激動而淚流滿面。 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又在壯行時。 但是,當曹淵把全營官兵寫的家書交給葉挺,硬漢子葉挺也激動得嘴唇連連顫抖。 作為一個指揮員,有什麼比看到自己的部下甘願為革命不惜拋頭顱灑熱血而感動、而驕傲的呢? 葉挺馬上將第一營官兵的家書交給第四軍副軍長陳可鈺和黨代表廖乾吾。 陳可鈺和廖乾吾對於獨立團官兵的慷慨悲歌大加讚賞。 獨立團“留書攻城”的佳話,立刻不脛而走,迅速在友軍和當地群眾中傳播。 有人這樣讚道:“古人抬棺出陣,今人留書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