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只會說這一個字了。
“孩子,想成為第九軍團的一員嗎?”懷特又重複了一遍,臉上那和藹的微笑不減。
哇哦,他是在邀請我加入第九軍團麼?我默默的問自己,只覺得突然掉進了雲霧裡,整個身體都飄蕩起來。我就這麼成為教會精銳部隊中的一分子了?不再是一支雜牌兒軍中野法師了?也不用再跟著費雷羅為了這些不入流的任務東跑西顛了?想起這裡,我心中突然糾結起來,這對於一路提攜我的費雷羅來說…好像實在不太公平。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接受!”費雷羅當胸捶了我一拳。
“遵命!”我行了一個從軍以來最標準的軍禮。
“很好,回去準備準備吧,我隨時等你來報道。”懷特頓了一下,語氣更親切了:“帶上你的娜塔莉。”
我說什麼來著,他們什麼都知道。
“費雷,其實我…”在斟酌了半路的措詞之後,我終於開了口。事已至此,我們終須分別。
“行了,索薩,這是好事兒。”費雷羅用力揉了揉我的頭髮,語氣中卻夾雜著些傷感:“回去喝幾杯,為你送行。”
“你為什麼不拒絕?”我問從第一杯酒開始就只顧自斟自飲的費雷羅:“你不是恨透了這份差事嗎?”
“因為…”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懷特不喜歡被拒絕。”
“可是…你至少…”我用力揮了揮手,打發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是啊,在懷特。黑豹這種級別的人物面前,除了服從,我們最好一句話都別多說:“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還能怎麼辦?再走一趟嘍,從堅毅城再轉回安樂城。”費雷羅端著酒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情緒依然低落:“差不多還得一年的吧,當然,前提是別再遇到什麼破事兒的話。”
“然後呢?”
“然後?”他愣了一下,好像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在至少沉默了一、兩分鐘,而他又喝乾了一、兩杯酒後,他才終於開口說:“我想退伍。”
“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想退伍。”
我吃了一驚,看了看酒瓶說:“你這也沒喝多少啊。”
“沒有,剛才想了想,我覺得是時候了。”他長嘆一聲,有些苦澀的笑了:“我十七歲參軍,二十三歲以軍士長的身份進入第九軍團,到現在十六年了,差不多了,真差不多了。”
說實話,我沒聽明白。莫名的想起了剛認識他那會兒他跟我聊的那些——怎麼打壓異教徒,怎麼搶軍功,至今記憶猶新。當時我就感覺他應該還會在軍隊待很久,就算他把一輩子都扔給軍隊我想我都不會感到驚訝。可是現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居然想卸甲歸田了,這讓我…
“其實這兩年我一直在問自己一個問題,我留在部隊的目的是什麼。”還沒等我問出口,他就繼續說道:“我不缺錢,早就不缺錢了,自己帶隊伍嘛,想搞錢很容易的,這些你以後自然會懂。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他們都在安樂城,我老婆還算賢惠吧,反正家裡的事兒從來沒讓我操過心。我從軍那會兒就這倆理想,我記得特別清楚,現在都有了,不挺好嗎?”
我沒說話,只是幫他加滿了酒,我知道他還沒說完。
“上校是個坎兒,再往上就是將軍了,這一步很難,很多人卡了一輩子都沒混上去,而且以我現在的實力,跟鑄就騎士還差得很遠,可是…”費雷羅用力搖了搖頭:“我總是想爭一下,以我的年紀還有機會,不是嗎?再說了,十六年了,我所有的人脈幾乎全在第九軍團,一退伍,全沒了。”
“那你還退?!”我忍不住說。
“因為我開始覺得不值了。”費雷羅抬起頭,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