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清默默翻了他一個白眼,一人一鬼騎上馬,一路朝南堂境內走去。
孔御來時無人說話不嫌悶,現下身邊多了個能交談的人便開始囉嗦:「你和周家有些關係,有沒有聽說周堂主也來南堂了?」
丁清一愣,孔御道:「她應當比我們還早來,因為他們的記咒長老也來南堂的世家赴宴了。」
此番不光是北堂的記咒長老,就連中堂的記咒長老也不見蹤影。
每堂都有五位長老,對應著五堂擅長的符、咒、藥、劍、陣。
中堂因人丁漸少,長老也在近些年換了幾次,可謂一批不如一批,只有設陣長老蘇威是真正有能力的,其餘幾個比起其他幾堂的長老都是不如的。
中堂對付鴉魍死了個執劍長老,記咒長老也瞎了一隻眼,現下生死未卜,周椿必然會帶人親自前來調查。
入夜風大,丁清穿了禦寒的衣裳不覺得冷,孔御騎馬還縮手縮腳,凍得牙齒打顫。
他逃跑時為了避開眼線,特地穿了孔家弟子的衣裳,這衣裳一點兒也不暖和。
孔御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向丁清那月光下明晃晃的鵝黃暖襖,道:「你的衣服……」
丁清撥弄髮絲,尾指掃過金瓔珞,像炫耀。
孔御開口:「真醜!」
丁清:「……」
孔御:「方才沒細看,現在才發現,黃配黃,金配金,像個沒見過錢的土財主。」
丁清一夾馬腹,駿馬賓士出去,迎面刮來的寒風呼啦啦地將孔御喊她的聲音拋之腦後。
什麼醜?
沒眼光!
她老大都說好看的!
孔御眼瞎了。
二人入了南堂境內,對此地都不熟悉,索性孔御沒說謊,他的確有些旁門左道用於追蹤,只要跟緊北堂的宣符長老便不怕找錯路,直去雪月城。
雪月城曾作為南堂供人觀賞的景點,在南堂多山水的景色中算不得多亮眼,唯一特殊的便是它有一個高且闊的城門。
據說這城牆是先修的城門再修的圍牆,雪月城曾有一任城主家財萬貫,想建當今世上舉世無雙的大城門,高圍牆,自己坐在裡頭當皇帝。
誰知道城門只建了一個,幾乎高聳入雲,亂兵卻打了過來,將城主殺了,錢財搶盡,雪月城的城牆便由後來者修建。
拆除舊城門所花的費用與時間比圍建城牆還要久,後來的城主幹脆便不推舊城門,只有這一道城門遠看彆扭出奇,近看像是將入天宮一般。
入南堂境,到雪月城騎馬只需三日,丁清和孔御走了兩日半便沒再向前了。
雪月城周圍有三處小鎮,他們不敢與北堂的人撞見,卻無意間選中了周椿的歇腳之所。
丁清剛下馬,孔御嚷嚷著肚子餓,瞧見街前攤子上有賣包子的,掏出錢便要買兩個。從街道的另一頭走來紅衣女子,二人兩肩相撞,打了照面。
周椿救過孔御,他心中記著呢,瞧見對方便笑:「周堂主!」
周椿顯然不太記得他了,不過目光掃過一旁明黃衣衫有些閃眼的女子,倒是一眼認出丁清來。
「丁姑娘。」周椿開口。
丁清牽著馬與她打招呼:「周堂主。」
孔御被忽視也不在意,買了包子分給二人,自己率先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道:「咦?原來你姓丁啊,我問了你一路你也不肯說。對了對了,你和周堂主怎麼好似很熟?之前在無量深林你不還假裝……唔唔!」
丁清把自己手中的一整個包子塞進孔御那張囉嗦的嘴裡。
她與周椿說不得很熟,丁清其實不太想面對周椿,畢竟她先前騙過對方,後來也不知怎麼就被周笙白丟給周椿照顧兩日。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