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丁清只是個六歲的小娃娃,他都能將丁家交付給丁清,可見丁清若是在丁家安穩長大,由丁毅書親自教學,再有翟家輔助,她會成為比周椿優秀百倍的堂主。
可惜丁毅書死時身旁無人依靠。
可惜丁清死了。
他的小瘋子本應是發光發亮、未來無限的人。
丁清眨了眨眼,並未遺憾:「可若真那樣,我未必能遇見你了,老大。」
周笙白是她費盡千辛萬苦才追上的,若真如周笙白所言,她的人生那樣一帆風順,或許會體會壓力中的鮮活生命,會成為五堂內人人皆知的,如周椿一般的女堂主。
但未必會愛上週笙白了。
丁清誠懇道:「我這個人有病,多年苦難磨出來的病,我就喜歡比我強的。」
她是一個歷經狂風驟雨摧殘的枯藤,沒了生長能力,纏上了哪棵樹便只能依附那棵樹,她期望那棵樹越長越好,雷打不動地堅韌茁壯。
那棵樹最好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不會倒,不會死,永遠屹立的樹。
許是被永夜之主虐待得太多了,丁清不想成為樹,她只想繼續當那根藤。
若她活著,沒有後來遇見永夜之主的曲折,她也會長成一棵樹,可長不到周笙白的身上了。
丁清討好周笙白的本事,在二人第一次碰面時就提現出來了,她像是天生知道周笙白喜歡聽什麼話,說出來的總能叫他心花怒放。
這一句不似情話勝似情話的話,讓周笙白啞言許久,最後只能以吻來證明自己對她的回應。
周家的下人正要給會客廳那邊端茶送水,三個姑娘排成一排準備從廊下走過,一眼看見周笙白將丁清壓在長廊邊圍牆的窗欞上,熱烈的吻從她的唇磨到了脖子,再到心口。
他身量過高,弓著背,曲起的腿迫使丁清站都站不住,一雙腳尖點地,瘦弱的像是一株菟絲花,只需周笙白輕輕一捏,她那花苞便一粒粒炸開了。
那兩人就在燈下,昏黃的燈光宛若一張輕柔的網,從頭頂罩下,將他們二人包裹其中,不被外界打擾。
侍女低呼一聲被周笙白聽見,桃花眼斜斜地睨過來,帶著被打擾的不滿與佔有慾,丁清正昂著脖子呵氣,唇齒間噴出的白霧被燈光所照,纏綿氤氳。
漆黑的羽翼展開,巨大的翅膀攔住了長廊這條路,幾個侍女連忙跨過長廊邊的圍欄,小心翼翼不踩到廊外花草,這才從小院避開那處,繞過他們。
她們沒看見,丁清的腰下全被周笙白支起蹆的衣擺遮住,而她的裙子團堆在了跨側,周笙白只有一隻手摟住她的後背避免她滑倒,另一隻手在裙擺之下。
周家人多,長廊燈亮,太不安全了。
周笙白的翅膀揮滅了二人頭頂的燈,啪地一聲,六角琉璃燈裂開了一條縫隙。
丁清緩過神來,想用袖子去擦周笙白濕淋淋的手。
周笙白滿不在意,抱起她便道:「回屋,繼續。」
次日丁清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天光大亮時,聽給她端早飯進來的侍女說,司千重已經帶著妻兒離開了。他現在很提防司堂主,走哪兒都要把在意的人帶著,以免被司堂主鑽了空子。
丁清才不在意司千重和翟馨如何,她只在意自己的腰。
她記得自己是天光方亮時才睡著的,周笙白的雙翼將二人包裹了一夜,他身上的熱汗全都流到了她的身上,現下秋薄的被褥還沒完全乾透。
丁清向來知道周笙白能熬,卻不知他的精力怎能那麼好,幾次她都快昏沉過去了,實在沒忍住死死地咬著他,力度甚至讓丁清懷疑她的牙齒咬破了他的肩肉。
可週笙白在那樣的疼痛下,越戰越勇,哼出的聲音都沉悶好聽。
丁清越讓他疼,他越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