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孔御不停聒噪,想讓他們往前去兩條街,住進中堂的客棧裡,只是丁清和周笙白皆沒理他,一路廢話回去,孔御身後的兩個侍衛都沒眼看了。
司家的比武招親共要比試七天左右,在丁清和周笙白來前就已經淘汰了一批人,那些三教九流的在擂臺上留不住,便都在臺下觀望,學習他人的本事。
幾個世家公子都是最後到的,說是司家不看重身份地位,可到底還是給予了世家特殊優待。
先前洗出了三十多個能力與相貌品行皆是不俗的男子,司家將他們安排在了同一個客棧內休息,今日是最後一天,明日便是世家公子之間的比試。
獨身的遊俠與世家公子之間各留十人,再分別一對一進行比較,最終勝出的便可以當場與司千語定親。
回去客棧後丁清一整天都有些胸悶,不論做什麼事她都會不經意想起早間在街頭瞧見的那名男子,分明是不曾見過的容貌,卻輕易便記住了對方的笑容。
胸腔裡的鼓動像是隨時要從口中跳出來,丁清伸手按著心口位置,深吸了幾口氣。
她心不在焉,周笙白不會看不出來。
丁清並未事事都與周笙白坦白,至少她將她的過去藏得很深,若非是天石鏡中的觀像,周笙白不會瞭解她的過去。
說到底,無非是因為趙煊消耗了丁清的信任,使她不再輕易向人展露自己的傷口。
周笙白不想逼她,可他心裡也急。
沉悶的酸脹感像是從心口傳至四肢百骸,就連呼吸都帶著煩躁鬱悶。
晚間二人沐浴後,周笙白將人抱在懷裡時才覺得踏實了些許,可這一夜丁清沒睡。他陪著她沒睡,掌心貼著對方纖瘦的腰,把人撈進懷裡抱緊了些,直至天明。
次日一早,風端城中的擂鼓聲敲響了。
那是六個門高大鼓,圍在了比武招親的擂臺上攔著半圈,鼓後坐著司家的老堂主與司千重及其妻兒子女,還有一干西堂的族老們。
擂臺兩旁高閣端著許多桌椅,裡面坐著的都是前來觀臺撐式的貴客,周椿還有南堂、北堂的幾個長老都在裡頭。
陽光正好,萬裡無雲日,不過才一炷香的時間內,擂臺上便已經換下了三批人。
丁清與司千重認識,她到司家是十二歲,死在了十六歲,相貌並沒太大改變,既能被司千重懷疑認出,司老堂主及司家族老說不定也能認出她。
故而丁清出門前特地在路邊攤位上買了帷帽戴上,周笙白見她選了個藕色繡紫玉蘭的帷帽,自己也於諸多帷帽中挑了個玄色的,彎腰讓丁清給他戴上。
丁清踮起腳讓周笙白抬起下巴,等幫他戴好帷帽後才伸手掀開自己帷帽下掛著的輕紗,露出半張臉朝他笑了笑。
見輕紗落下,遮擋了丁清的面容,周笙白忽而牽住對方,開口:「清清。」
丁清應聲,隨後聽見身旁的男子問她:「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丁清足下一頓,不解地朝周笙白瞧去,有兩層面紗隔著,即便是如此近的距離,她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眼神,便順著心意道:「老大戴帷帽的樣子真好看!」
片刻靜默,周笙白似是輕嘆又似輕笑地發出一聲氣音。
她不想說。
罷了。
周笙白扯開話題:「你不是說過我不戴面具最好看了?」
「雖說老大相貌堂堂,十分英俊,露出臉來才最好看,可說到底此次我們去的是司千語的比武招親。」丁清扯了扯他的袖子道:「我以前聽說書人講的話本里,就有過比武招親的橋段,不願上臺的人被人擠上臺的比比皆是。」
她替周笙白理了理衣襟:「老大你這姿容擺在那群人裡,擺明瞭鶴立雞群,司千語若是一眼就相中了你,你又恰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