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丁清當真沒想到:「不是一樣的嗎?五片花瓣,黃色的花蕊,這花還和你的名字一樣!」
周笙白微微挑眉,垂眸朝丁清看去一眼。
飛得越高,風越大,將二人的髮絲朝後吹去,偶爾纏在一起。
周笙白似是福至心靈,明白丁清問他這幾個問題,並非是真的對雪姻好奇了。
她是對周笙白與雪姻之間的關係好奇。
同名的花、同樣被人排擠的異類身份、還有莫名送上價值不菲的珍珠。
「我養的花,沒有葉子。」周笙白道。
丁清睜圓了雙眼,嘀咕道:「我以為是你養壞了……原來那花本來就沒有葉子的嗎?」
對於小瘋子認為他不會養花這一點,周笙白沒有多做解釋。
「那窺天山上的小白花,叫什麼?」丁清問他。
周笙白睫毛輕顫,道:「笙白花,我的名字。」
丁清:「……」
就像是被人耍了一樣。
「字不同,所以不一樣。」周笙白一眼就看穿了她那細細皺起的眉頭代表什麼意思。
小瘋子雖然表現得不明顯,卻還是被他看出來了,迎面吹來的風中飄著一股淡淡的醋味兒,聞得周笙白身心舒暢,不免多透露了點兒。
「笙白花的種子是我娘留下來為數不多的物件之一,她以這種花的名字給我命名。」周笙白道:「我不喜歡,也懶得改,你若不高興,我可以換個名字。」
丁清一聽這名字是周笙白的娘給他起的,取她喜歡的花為名,丁清又怎麼能輕易說不喜歡,叫周笙白改了去。
於是她搖了搖頭,說了句挺好的。
周笙白的表情無悲無喜,提起他娘也沒露出多少特殊情緒,但丁清按照周椿與他關係的推論,周笙白的娘,是前前任中堂堂主,曾失蹤過十年,後被斷定死亡,原因無人知曉。
雪姻種的花,她給花起的名字,或許一切都是巧合。
遠離拜天冰山後,天氣便逐漸轉暖了。
周笙白在雪姻這裡問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他心中已有思量。
回去中堂的路上會途徑風端城,來時周笙白直接飛越了城上,不過因在拜天冰山耽擱了時間,他們回去天色不早,恰好要在風端城露宿一夜。
風端城是西堂司家所在,二人還沒到城門前,就碰上了幾個捉鬼人士,且還不是西堂的人。
孔老爺子的壽辰過去了兩個月,司家的人也早就回來風端城了,進出的捉鬼人士都是男子,眾人之間的氣氛也並不和諧。
司家有命,近兩個月入城的捉鬼人士不得在城內鬥毆,使捉鬼之術,一經發現,便會取消參賽資格,且請出城外。
丁清身上雖有陰氣,卻無怨氣,算不上惡鬼,在這些前來風端城都人眼裡算不上什麼有用之物。
捉惡鬼可以之提升自身修為,普通鬼魂,只能練練手,而現下來風端城的,都早已過了練手階段了。
周笙白倒是不在意那些人,反正有他看著,誰也傷不了丁清就是了。
入了城後見到滿街行走的捉鬼人世,幾乎沒瞧見東堂的,北堂、南堂、中堂的都有,有人身上掛符,有人腰上掛銅錢,有人背後掛劍,還有人兩把匕首插腰間。
就這人來人往,人人皆能一招捉鬼的陣勢,丁清跨入城門後還沒走上十步腳就有些軟了。
風端城內燈火通明,恍若白晝。
亭臺樓閣之上,燈籠高掛,街市兩側,攤位鋪滿,酒香四溢,珍饈滿桌。
丁清不自覺地抓住了周笙白的袖子,想往對方懷裡鑽。
這就好比一隻兔子入了狼窩,哪怕這兔子膽子再大,這些狼也不屑吃它,可天性上的本能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