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麼回事?”牛二栓奇怪道:“難道你們大人在外面養小老婆地事兒露餡了?”
“也不是。唉,跟您實話實說吧。”衙役硬著頭皮道:“實在是…庫裡沒糧,大人沒臉見諸位了。”
“什麼?”大兵們一聽便跳腳道:“這可是軍糧軍餉。若是耽誤了片刻,你們大人就要砍頭的!”多少年了從來沒有出過紕漏,怎麼這次就出問題了?
“不要吵!”牛二栓大聲喝止手下,走到那衙役面前道:“我來問你,夏稅才剛剛入庫,怎麼可能沒有銀糧了呢?”
“不瞞牛爺說。”衙役小意道:“我們老爺臨走前。要我轉告您,其實糧食是有的,不過已經被上峰下令提走,轉運到省庫裡去了。”
“為什麼?”牛二栓也急了,一把揪住那衙役的前襟,氣憤道:“老早年傳下來的規矩,俺們就是在這領取錢糧,你們現在轉走了。讓我們吃什麼喝什麼?家裡花什麼用什麼?”
“就是就是!”一時間群情激憤,眼看就要動手,可見一開始的客客氣氣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衙役雖然平日裡也很橫,但那是對草民百姓,碰上更加蠻橫地大兵,自然會展露乖順的一面。只見那衙役又是磕頭又是作揖,叫起了撞天屈道:“我的軍爺啊。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一個小小地差役,能管得了什麼?”說著側身讓開庫門道:“你們可以進去看看。裡面除了幾隻皮包骨頭的耗子,還能有什麼呢?”
牛二栓懷著僥倖進去一看,果然空空如也,迴音繚繞,連一粒糧食、一個銅板都沒有,不由氣急敗壞道:“你給我等著,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說完氣沖沖地出去道:“弟兄們,你們在這等著,把城裡的官紳富戶都看住了,我現在就回去稟告咱們大人,絕對輕饒不了他們!”
“好!”快氣炸了腸子的官兵們轟然叫好。
牛二栓剛要上馬離去,一個小隊正笑道:“牛大人,您回去不要緊,可給咱弟兄們留下幾個大錢,”說著看看日頭道:“這都正晌午了,總不能讓弟兄們出公差還自己掏錢吃飯吧。”
牛二栓剛把手伸進懷裡,卻又停住,狠狠一甩胳臂道:“他們都這樣對咱們,還給個屁錢,白吃白喝去吧!”說著便用力一抽馬鞭,揚長而去。
“我沒聽錯吧?”望著牛二栓離去的身影,那小隊正咽口吐沫道:“大人讓我們白吃白喝。”
“當然沒有了,我們都聽見了!”邊上人嘻嘻哈哈笑道,便一齊朝府城最好的酒樓行去,準備吃一頓夢寐以求的霸王餐。
牛二栓一路快馬加鞭,不到兩個時辰便回到軍營,氣喘吁吁地把這事兒跟裨尉大人一說,他姐夫登時變了面色,沉聲道:“這是有人活得不耐煩了!”便命人一面急報上峰,一邊讓人集合隊伍,要親自帶兵包圍長寧城。
要問他為何反應這麼大?是因為按大秦相關法令,軍隊的軍餉糧草並不是從駐軍州府的財政中開支,而是由中央朝廷統一撥付。是以這些錢糧自始至終都是屬於軍隊的。至於駐軍州府代收軍糧、轉運軍餉,不過是幫幫忙、過過手而已。
,我們軍官剋扣軍餉尚且偷偷摸摸,你們倒好,青天白日之下,便敢連皮帶毛一起吞下去!嗚呀呀。老虎不發威,以為我是病貓啊,全給我吐出來吧,孫子們!
訊息一層層傳遞上去,很快便到了徵東元帥的案頭上。到了徐續這個層次,看問題自然不會像下面人那麼簡單。
他輕捻著這張薄薄的紙片。語調平淡道:“二十二處徵糧點,居然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你們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下面地徵東軍將領卻笑不出來。他地長子徐載德道:“大帥,既然各地州府說,他們將銀糧都暈倒省裡去了。那我們就去省裡,找胥制臺、胡制臺他們理論去!”其他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