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但真正面臨地時候,任誰都要崩潰地…
見他渾身戰慄的樣子,秦雷輕聲道:“你常說: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倒黴催。孤王先陪你痛快喝完這頓酒再說。”
艱難地點下頭,秦衛顫抖著舉起箸,夾起一塊醋溜魚片,剛要往回收手,那魚片卻又啪嗒一聲掉回了盤中。如是往復三次,他才將那塊金黃的魚片送入嘴中,緩緩的咀嚼起來。
往昔想一想便垂涎三尺的美味,現在卻味同嚼蠟,根本吃不出任何滋味,但他還是很認真的咀嚼、嚥下…
見他動筷子,秦雷夾一片腐竹送入嘴中,竟是完全品不出滋味,勉強嚥下後,他舉起酒盅道:“昭武十六年冬,孤古城府外遭到刺殺,你在救駕的隊伍中,用身子替孤王遮擋,孤要敬你一杯。”
秦衛舉起酒杯,和著淚水飲下這杯。又聽秦雷道:“還是那年臘月,在陶朱街,孤王又被天策軍的弓手指著,又是你和袍澤們,用身子替孤王遮擋,孤還要敬你一杯。”
秦衛又飲下這一杯,淚眼朦朧的望著王爺,聽他接著道:“之後你一直緊隨孤的身邊。無論是在中都。去南方,無論是在荊州城中,還是襄陽湖水寨邊;無論是在巡視山南的路上,還是在被破虜軍追殺的途中;無論是在伏擊血殺地過程中,還是在報復李家地行動中,你都沒有離開孤王一步。你陪著孤王走過了最艱苦的一段,真可謂不離不棄,生死相隨啊。孤王再敬你第三杯。”
秦衛淚水滂沱的喝下這一盅,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從未回顧過這段陪王爺走過的血火征程、青蔥歲月,也許早點想起這些,自己也淪落不到今天吧。
秦雷淚水也在眼眶中打轉,深吸口氣,澀聲道:“當我們回到中都後。咱們王府的情況就好了很多,一切都在欣欣向榮的蓬勃發展,你也晉升為中隊長,在石敢離任後,成為孤王的貼身衛士。”說著抬頭望他一眼,滿是不解的問道:“你不會不知道,孤王的貼身衛士意味著什麼吧?”
秦衛使勁點點頭,抽泣道:“王爺重點培養地軍官。”
秦雷看他一眼。頷首道:“不錯,你聰明伶俐、過目不忘,悟性極強、對各種科目都能很快上手。而且在往昔戰鬥中捨生忘死,說你智勇雙全並不算奉承。確實值得重點培養。”秦衛微微激動的坐直身子,能得到王爺的讚揚,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值得高興的。
又聽秦雷輕聲道:“孤王第一任貼身衛士是鐵鷹,現在是御林軍的校尉,距離將軍只有一步之遙;第二任貼身衛士是沈青。他現在是孤王手下三巨頭之一。與楊文宇皇甫戰文平起平坐,就連石勇也要甘居殿軍;第三任是沈冰。他現在如何你最清楚;第四任是秦泗水,這老傢伙最不爭氣,但孤王還是按照他地意願,將他安排為匠作科主事,負責王府裝備的研發;第五任是你的長官石敢,他雖然現在困守溫泉宮,但那裡乃是孤王最著緊的地方,也只有他才能讓我放心。至於他的將來,決計不比沈冰他們差就是。”
將兩年來的貼身衛士一一數過,終於輪到了秦衛這個第六任。雖然已經沒有未來,但秦衛還是忍不住苦澀道:“若是沒有失足,屬下也定然會成為王爺麾下將星中的一顆。”
卻聽秦雷沉聲道:“你以為成了孤王的貼身衛士,就一定會飛黃騰達?你大錯特錯了!”說著將手按在桌面上,以免控制不住怒氣,拍打起來桌面來。
只聽秦雷惱火道:“自從回到中都之後,我就發現你飛揚浮躁、肆無忌憚,原本鑽研科目地心思,全都用在了逢迎拍馬、蠅營狗苟上!”
秦雷一攥拳,望著秦衛的雙眼,沉聲道:“原本打算先讓石猛回來孤身邊的。但見你站在懸崖邊上,孤王怎能不拉你一把?所以才把你頂了石猛,時不時的敲打一番,指望你能警醒,夾起尾巴做人,將來也好擔起屬於你地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