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著這法子…是飲鴆止渴呢?”若是從前。他說不定就讓秦雷糊弄了,但現在的張諫之,已經是執掌錢糧十餘年地老手了,直覺便感到了不妥。
“你是不是醉了?”看館陶暈暈乎乎地樣子,秦雷抬腳輕輕提了提他的屁股,一下把他踢爬在地上。突然開竅道:“如果按王爺的法子,用本金償還利息,這不就成了拆東牆補西牆嗎?而且隨著債券越來越多,窟窿就會越來越大,早晚有我們還不起的那天!”突然想到更可怕的地方,他又大汗淋漓道:“若是出現大範圍的贖回怎麼辦?我們肯定是還不起地。”
“先生果然高明!”秦雷真心實意的讚道:“你說地都不錯,孤借錢不是為了還債的,而是用來花的。”說著話鋒一轉道:“當今我大秦連年豐收增收,從太倉到百姓的米缸中。都堆得滿滿當當,若不是大量向齊楚兩國出口,肯定要陳陳相因。腐爛發黴的…先生大才,當知道按常理講,我大秦既為出口國,國內米價當比齊楚兩國便宜不少才是。”
“可事實上,我大秦現在八錢銀子一石米,而齊國卻也是八錢一石,楚國更是隻有七錢一石。原因顯而易見。”館陶就勢盤腿坐在地上,咬著指頭道:“我大秦之所以沒有出現米賤傷農的悲劇,是因為全國各地的市易司。堅持用高價敞開收購百姓手裡地糧食,這才讓糧價沒有大幅下滑。”
此事的執行原理便是,由市易司以穩定地價格,向百姓收購餘糧。再由王府地商貿司向國外出口這些糧食,以收回本錢,用於下一年的收購。
“這樣做地代價是多少?”秦雷微笑問道。
“每年的花費大概在五千萬兩左右,”館陶輕聲道:“好在王爺能將陳糧大量向齊楚兩國出口,否則每年的虧損絕不止現在這二三百萬兩的樣子。”市易司歸戶部管,在秦雷從債券收入中。撥付五千萬兩白銀的啟動經費後,為了維持正常運轉,戶部每年都要補充進幾百萬兩銀子去。
好在與穩定物價的益處相比,這點付出還是值得的,。
“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幹嗎?”秦雷語出驚人道:“穩定國內物價只是一方面,甚至不是最重要地方面。”
“王爺考我,”館陶呵呵笑道:“您是無利不早起,當然是為了賺更多的錢了。”執掌財權十多年後,他早已經不以言利為恥了:“您的絲綢之路需要大量的貨物。什麼麝香、鹿茸、羊皮。以及各種動物皮毛,用來換取西方的金銀財寶。我們的軍隊也需要大量的油鹽糖茶。牛皮生鐵,如果國內生產這些東西,勢必會佔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耽誤我們的建設。”
“王爺在齊楚兩國以高價收購這些物品,再長期穩定地輸出廉價糧食,打消他們的顧慮,便使兩國變成了我國的物資供應國,幫著我們掙錢,幫著我們強大起來!”館陶越說越興奮,拍拍屁股站起來道:“事實證明,您這法子完全行得通,絲綢之路帶來了滾滾財源,我們大秦百姓也解放出來,專心生產糧食、鍛造兵器、飼養戰馬,這才在僅僅七年之後,便為再一次的大戰做好了準備!”
秦雷卻絲毫沒有被他感染,緊緊盯著館陶的眼睛,似笑非笑道:“好吧,我要跟你說實話,在實際操作中,理論其實是靠不住的…比如說孤從兩國高價收購物資,再透過絲綢之路轉賣給西方各國這事兒,”館陶瞠目結舌的望著秦雷,聽他一字一句道:“其實是鉅虧的。”
“什麼?”館陶驚叫一聲,把遠處探頭探腦的賓客嚇得趕緊縮回去。他緊緊抓住秦雷地手臂,低聲質問道:“賠進去多少債券所得?”
“你應該問還剩多少?”秦雷掰開館陶地手,微笑道:“還剩個**千萬兩吧…”
館陶聞言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秦雷趕緊把可憐的新郎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