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明白王爺的主要差事乃是整軍,陛下任命您為大宗正,乃是為方便您行事的題中之意,不知老夫這樣理解是否偏頗?”
秦雷點頭道:“不錯。”
秦玄頷首道:“陛下的設想固然是好地,但是…”說著有些躑躅的望著秦雷,秦雷笑道:“但講無妨。”他這才輕聲道:“恕老夫直言,陛下的法子有利有弊,弊大於利啊。”
秦雷微微皺眉道:“願聞其詳。”
秦玄伸出右手,微笑道:“陛下希望快刀斬亂麻,舊瓶裝新酒。
這樣固然省掉很多麻煩,節約不少時間。但您知道嗎?咱們的宗正府兵早已不是一支軍隊了…”
秦雷似笑非笑道:“那是什麼?飯堂?錢莊?”
不料秦玄真的點頭道:“殿下說的不錯,它早已變成了咱們皇家、還有那些親近家族的飯堂子、票鋪子了。誰家沒有百十個在裡面掛餉吃糧的?要是真的全部銷了號,那宗族裡還不翻了天啊?”
秦雷摩挲著下巴,沉聲道:“難道就任他們吃白食嗎?”
秦玄攤手道:“不然還能怎麼樣?單說咱們皇族,六千多戶,一萬多丁,這些人得吃得喝得花吧?光靠宗正府每月每丁十斤米的接濟,連肚子都吃不飽,怎麼養活全家老小?不靠著宗正府兵地錢糧,恐怕要餓死大半的。”
秦雷不置可否地問道:“那些親族也是如此嗎?”
有些不好意思道:“他們倒強些,不指著這個吃喝這份子進項,日子也要艱難得多了。”
秦雷又問道:“宗正府也給他們每月十斤米的救濟嗎?”
秦玄搖頭苦笑道:“哪有那本事?光咱們皇族的每月十幾萬斤糧米,就快把宗正府拖垮了,根本沒有餘力接濟旁人了。”
秦雷好笑道:“這孤就不明白了,為何有救濟的反而活不過沒救濟的?是咱們皇族太能生還是怎麼著?”
秦玄面色一滯,他今日是受了幾家宗親的委託,前來說項的。卻沒想跟秦雷深入探討皇族窘迫地根本原因。頓了頓,故作沉吟道:“這個嘛…說來話長,不如…”他想說不如先說正題。
卻被秦雷打斷道:“那就長話短說。”
把老世子的後半截話噎在了肚子裡,尷尬的笑笑,秦玄只好含糊道:“大概是因為咱們宗族地子弟不善營生所致吧?”
“那他們擅長什麼?”秦雷笑眯眯問道:“遛鳥?喝茶,還是拍婆子、打馬吊?”
秦玄感到有些說不下去了,卻聽秦雷的語氣又緩和道:“孤也就是問問,皇伯有所不知,侄兒一直以來的理想就是成為我家大哥那樣的將軍,衝鋒陷陣。征戰天下。對這些事情雞毛蒜皮地事情不甚瞭解、也不想了解。今天好奇問問,果然讓人頭痛,皇伯莫講了,莫講了!”
秦玄見他一臉痛苦的樣子不似作偽,心中長舒一口氣,嘴上卻忙不迭拍馬屁道:“殿下乃是溫侯再世,霸王重生,自然要揮斥方遒,立不世戰功了,怎麼能為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勞神呢?就讓我們這些老東西為殿下分憂吧。”
秦雷一臉感激道:“那就謝謝皇伯了。將來侄兒若是真能立下大功地話,定然不會忘記您的付出的。”兩人的手緊緊攥在一起。一副伯牙見子期的樣子。
待兩人肉麻完了,秦玄小心的試探道:“那府兵的事…”
秦雷一臉無奈道:“孤還太年輕,一時摸不到頭緒,要慢慢慢慢地研究研究,您看行了吧?”
秦玄高興地點頭道:“殿下真是明理之人,老夫佩服啊。”達成心願,他也待不住了,與秦雷聊幾句,便藉口有事,拒絕了秦雷的留飯。告辭出了船艙。
秦雷把他送出去,兩人到了甲板上,秦玄感慨道:“殿下現在貴為雙郡王大宗正,怎能連個府邸都沒有。整日住在船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