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真要千山當那個常議嗎?”
胥北青有些無奈笑道:“這種大事又不能委給外人。誰讓你兩個弟弟都不爭氣呢?你若不是這個身份,當然你最合適。”
胥耽成還想勸幾句,胥北青呵呵笑道:“你放心,為父會看緊點的,壞不了你的寶貝兒子。聽王爺這意思,咱們胥家將來是要大用的。為父尋思著早些把千山教出來。讓他將來好去那邊擔綱。”
胥耽誠苦笑道:“這小子還不到二十,是不是小了點?”
胥北青捋著鬍子笑道:“不小了。你二十歲已經當上知縣,為一方父母了。”然後朝隆郡王房間努努嘴。輕聲道:“這位爺下個月才十八,可你這行事,跟八十老賊似的。所以全靠歷練啊。”
被兩人談論地主角、胥耽誠地長子胥千山,自從寫完字後,便一直不聲不響地坐在桌邊,眼觀鼻、鼻觀心,彷彿父親與爺爺談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樣。只有聽爺爺提到秦雷的時候,他才眼前一亮,讓人知道他還有感興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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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地一聲鑼響,告訴人們還有二十息的時間。
人總是要逼一逼才有會效率的。見時間快到了,本來還在猶豫的家主們也終於放下包袱,咬牙寫下了自己能承受地最高報價。再小心的把墨吹乾,將這一張張承載著家族希望的紙片,小心的放入木匣之中。再鄭重的貼上封條,用上印。知道不能再改了,這才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隨著線香終於燃盡,又一聲鑼響。便有十個黑衣衛兩人一組,抬著一個大木箱子,依次將每張桌上的木匣收入箱子裡。
待到全部木匣都被收集起來,整齊的堆放在臺上後。卓文正便請每一排推舉出一個公證,代表那一排到臺上監督。至於樓上的大戶,每一家都可以派出一個。
這個過程又用了一刻鐘。等到二十個公正上臺後,便在分成兩組,監督著總督府地書吏們,把一個個匣子上地封條去了,取出其中的小紙片,整齊的貼在一張大紙上。
足足用了五張大紙才貼完。書吏們再把紙條地內容,按照單價的高低依次記錄在另一張大紙上。這個過程是五個書吏分別進行的。等各自記完後,再放到一起對照,結果五份上的順序一模一樣。
這時,負責監
證們才滿意的點頭,並推舉一位出來宣佈結果無誤。
公證們並不下臺,繼續監督著把大紙上的名單再一次謄到白牆上。
兩個書吏舉著大紙,還有一個捧著毛筆硯臺,請卓文正親筆謄寫。卓文正當仁不讓的提起筆、蘸蘸模,深吸口氣,便在雪白的牆上寫下了第一筆,那是一橫。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第一高價出現。
那是一個十字。此字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十萬兩買一份,可真夠瘋狂的。這僅僅一份的價格,已經遠遠超過有人五份的報價了。要知道即使是在民生凋敝的江北,戰前一兩銀子也可以買八石大米,足夠一個五口之家吃半年的了。而整個江北省去年一年上繳國庫的秋稅也不過區區九十萬兩而已。
卓文正把數字寫完,果然是‘十萬兩’。然後再後面寫了個五份。好在才五份,還多得很呢。眾人才把吸進來的涼氣又撥出去。
認購人地名字也出現在同一行,唐州柴世芳。眾人的目光在屋中搜尋,最終悉數絡在昨日壓軸、今日又先拔頭籌的那位黑炭頭身上。把他看的很不好意思,微羞著向四面頻頻點頭示意。
好在下一個報價很快出現在第二行,把眾人的目光又吸引回卓文正那邊,這才算為柴黑子解了圍。
第二個還是十萬兩、五份,認購人乃是同樣來自唐州的德家。
緊接著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統統都來自唐州。也統統都是十萬兩、五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