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條瘸腿直挺挺的伸在那裡,有點礙眼。
“國公謬讚,茶之技藝琦所好也,奇淫巧計不足為贊。”
“這個當世第一嘛。。。”
“更是擔不起的,最多隻能算是第二。”
“哦?還有人比相公更善茶技?”
韓琦一挑眉頭,玩味笑道:“國公當真不知?”
魏國公一怔,隨之冷哼:“提他做甚!?不識實務之小人也!”
韓琦聞聲輕輕搖頭,“若不論它事,單說飲茶之技,賈子明還是值得稱道的。”
“唉,只是無緣見識他那雙龍出戏珠之技了。”
魏國公心不在焉道:“怎麼?相公與賈子明沒鬥過茶?”
“沒有。”韓琦遺憾搖頭。“從前他高我低,沒那個資格。現在有資格了,卻是道不同不相與交了。”
“不提那匹夫!”魏國公心有不悅,自然不想再提賈昌朝。
伸手端起茶碗,意欲細品,可是送到嘴邊,卻是頓在那裡,怎麼也不能入口。
碰,乾脆把茶碗往交床上一摔,弄的水花四濺。
“老夫就想不明白,那個賈老匹夫圖的是什麼?”
好吧,說是不提,可是還是提了。
“稚圭你說,這老東西就算倒向官家,就算官家也呈他的情,可依官家現在的心意,最多也就是外放出京。”
韓琦道:“這對賈子明來說,足夠了。”
“可是稚圭別忘了,那一家子會讓他安穩出京?”
“這就是一條不歸路,他會不知!?”
“既然知道,又為何寧可送死,也要反水!?”
。。。。。。
韓琦低頭輕笑,緩緩端起茶碗。
“國公還是不瞭解賈子明,這正是賈相的驕傲所在!”
抿了一口茶湯,悠悠言道:“賈子明現在不是倒向官家,更不會不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
“他。。。。。。只是想走這條不歸路了。”
“至於通濟渠案,只能說國公倒黴,撞上了,僅此而已。”
“嗯?”魏國公皺著眉頭。“什麼意思?”
韓琦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在相位苦守十年,受盡群臣冷落、人情嘲弄,這對賈子明來說,生不如死。”
“他是個體面人,只是想要一個體面的結局罷了!”
“你是說?”魏國公一臉不敢相信。“你是說,他在求死?”
“對!”韓琦神情篤定。“趙允讓與賈子明有知遇大恩,以他的性子,是不會背叛老王爺的。”
“可是,他又不想青史之中留下一個亂臣賊子的惡名,遺毒子孫。”
“所以,只能選這條不歸路,來換一個清白。”
“。。。。。。”
魏國公一陣默然,“這麼說來,這個賈子明倒也是個人物!”
“可惜,趙允讓一世英明,卻生了一窩不成氣的兒子,賈昌朝攤上他們。。。。。。”
“屈才了。”
韓琦點了點頭,“如今的形勢,國公再咬著賈子明不放已經沒有意義了。一個一心求死的人,什麼都不會怕。”
“那依稚圭的意思,通濟渠案當如何破解?”
“無法破解!”韓琦肅然道。“老國公還是做最壞的打算吧,或者直接放棄通濟渠的進項。”
“放棄!?”
魏國公一陣心煩,韓琦是不知道通濟渠上到底有多大的油水啊!
說起來,那個唐瘋真是個摟錢的活財神,修通濟渠耗資近千萬貫,所有人都覺得他這是充大頭,有錢沒地方花了。
可是,才掌握湧濟渠兩年,魏國公就知道這個唐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