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他的嘴巴出口還有幾米的時候,整個世界忽然天翻地覆的轉了過來。我尋思著應該是那條大蜈蚣在瘋狂的甩頭。想來我把骨杖插在它嘴裡讓它非常不舒服。它用力的咬合,想把骨杖咬碎,但這柄骨杖材質非凡,任平它怎麼咬,或者去垃圾堆上撞,也無濟於事。
我抱著二狗滾到了骨杖旁。在我的手觸碰到骨杖的時候。它迅速縮小,被我握在手裡。
然後,我重新激發起蛟龍命格,身子又迅速變大!
這下不得了,我的頭馬上頂住了蜈蚣的上鄂。它似乎也覺察到不對勁,開始更加瘋狂的搖頭擺尾,把頭往地面上撞。同時,我感覺陣陣氣流從它的腹部湧起,它整個身子都開始戰慄起來。
它這是要幹嘛?
如果我吞入了異物的話……“吐出來”三個詞從我腦海裡浮現出來。
“不能便宜了你!”在我變大後骨杖也隨之變大,我揮舞骨杖,朝它的上顎狠狠一刺!
骨杖像是刺豆腐似的,輕而易舉的把蜈蚣的上顎刺穿。與此同時,劇烈的腥風從我身後湧起。我扭頭看了眼,可能看到了今生最震撼的場面。
嘔吐物像是錢塘江潮似的。出現在我背後,大約有七八米高。潮水裡裹著老鼠皮毛、鳥屍、壁虎、未消化完的蛤蟆,以及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在胃酸的裹挾下朝我浩浩蕩蕩的湧過來。
刺穿它上顎後,我全身的力氣好像也消失了,現在只想閉上眼睛睡一覺。但是現在睡著的話,結果只有一個,死在它肚子裡。
“粑粑。我在這裡,拉著我的手!”我頭頂忽然傳來毛子的聲音。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了被我刺穿的那個地方,伸出小手朝我揮舞著。看到毛子,我的眼淚都快湧上來,身上也像是有了無窮的力氣。我猛地一躍,抓住了他的手。毛子人小,力氣卻不小,他把我們一把拉了出來。這時那個蜈蚣也開始劇烈嘔吐。
那些嘔吐物被噴得像是下暴雨般,先是吐到半空中,然後再噼裡啪啦的落下來。
既然知道我的骨杖也能刺穿它,我毫不客氣的順勢跳到它天靈蓋上。高舉起骨杖,狠狠刺了下去。
“噗!”乳白色的腦漿子像是噴泉似的湧起,噴了我一身一臉,可把我噁心壞了。
這條成精的蜈蚣渾身顫抖,抬起頭仰天發出了最後的悲鳴後,終於軟綿綿的癱軟在地上,不再動彈。
這場戰鬥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我經歷的最奇怪的戰鬥,時時刻刻處在被吞噬的邊緣。蜈蚣臨死前發出的巨大聲響把二狗震醒。託干將莫邪神劍的福,他在蜈蚣肚子裡走了一圈,但並沒有受到太大傷害,只是身上到處都是擦傷。
“粑粑,你好厲害!”毛子抱著我使勁親。我緊緊抱著他,“好兒子!”
“你們看我在那蜈蚣的肚子裡發現了什麼?”二狗招呼我們來看他之前背在地上的東西。這是塊巨大的琥珀。所謂琥珀,一般就是小蟲之類的被松脂包裹住,經過強壓和溫度變化形成的化石,這琥珀也同樣如此,只不過太大了些,足有幾平米,裡面包裹的也不是蟲子,而是人。
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在這條大的恐怖的蜈蚣胃裡,發現的琥珀,包裹著兩個成年人,簡直匪夷所思。幸好這段時間我們經歷的怪事太多了,連二狗也鍛鍊的神經大條了太多。他舞動手裡的干將莫邪劍,把琥珀劈成兩半,裡面的兩個人滾了出來。
他們神態安詳,身體的狀態也和活人別無二致,簡直像是睡熟了似的。兩人年齡都是四十歲左右,女的秀美,男的敦厚,看起來應該是夫妻。
“等等!”我身子一震。
圓臉,鼻子挺翹,眉眼堅毅。這個男人的長相怎麼有點像江超?我望向那個女人,她臉上的某些特徵也有點和江超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