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會兒,索鎖就是不想跟他綁在一起,也是沒有辦法的了……意亂情迷的時候,她倒還是記得把燈都關掉。
她喜歡他在黑暗中的從容不迫,也喜歡他事後緊緊的擁抱……還有清晨一起醒來時的慵懶和滿足。
索鎖睜開眼,彭因坦手臂還在她肩膀上壓著。
她轉轉臉,看他。
窗簾幾乎完全不透光,她只能從昏暗的光線中辨認他面龐的輪廓……她輕輕抬起手來,觸著他的額髮。他的頭髮有點硬,還有點自然蜷曲。都說頭髮硬的人脾氣暴,大概是有點兒道理的……她的手指貼著他的髮梢。髮梢都有他的體溫。她輕輕動了動身子。彭因坦的體溫高,靠他太近,她總有種自己隨時會被熔化的感覺……他也動了動身子,並沒有醒,還照舊靠過來。
索鎖無奈地摸摸他的臉,停了一會兒,她抓起他的手腕來看看時間。
已經八點了。
她突然想起他今天是要出差的。昨晚她問過他幾點的飛機,他說的含含混混的,她又太困了,沒有追問。一念至此,她忙搖著彭因坦的手腕子,“彭因坦,彭因坦!你醒醒!”
“幹嘛?”彭因坦翻身過來,抱著她,根本不睜眼。
索鎖推他,問:“你幾點的飛機?別誤了飛機。都七點了,快起來洗臉……喂!”
“誤了就誤了。”彭因坦說。
索鎖使勁兒推開他,下床來穿了鞋子,先找到遙控器,把窗簾給開啟。屋子裡一下便亮了起來,彭因坦平躺了,抬手遮住眼。索鎖站到床尾,見彭因坦動都不動,叫了他一聲,他也不應。她見他這是又睡過去的架勢,等了一會兒,彎身掀起被子來,看到彭因坦的大腳丫子,她回手從長凳上抄了毛刷子來,掃著他的腳底……誰知道彭因坦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氣的一巴掌拍在他小腿上,咬咬牙,扯著被角將被子整個掀了起來……她把被子堆在床腳,喊道:“彭因坦,你還不起?”
彭因坦只穿了條睡褲,裸著上身呈一個大字平鋪在床上。縮在彭因坦拖鞋裡睡覺的黑子這時候爬起來,蹦到床上去,左看右看,跳上彭因坦的肚皮,臥成一團。彭因坦還是動都不動。
“大狗熊。”索鎖沒辦法了,只好繞過去,揪著彭因坦的耳朵,“你冬眠啊?”
彭因坦忽然一躍而起,把索鎖扯住,黑子也被他嚇的一溜煙兒不見影了。
“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呀?”彭因坦把索鎖拉過來,低聲問。
“你裝睡!”索鎖叫起來。使勁兒捶著彭因坦,“怕你誤機,好心叫你……”
“你傻呀,什麼人給這麼折騰……這麼、這麼折騰,能不醒?”彭因坦氣哼哼地把索鎖掀在床上,脫了她的鞋扔到一邊去,搔著她的腳底。索鎖可是受不了這癢,
頓時覺得全身都酥麻難耐,恨的就要下口咬……彭因坦早料到她這招兒,哪能讓她得逞。他左躲右閃,壓住她的手腕,一口親在她鎖骨處。“你這麼折騰我,我還不等著機會報復你呀……看我怎麼治你。”
“彭因坦!”索鎖腿使勁兒踢騰,都能被彭因坦壓住動彈不了。他力道不輕不重的,她就是沒辦法讓他鬆一鬆勁兒。可要再這麼下去……
索鎖知道今天早上可就也沒完沒了。但偏偏彭因坦這下親的讓人又心癢,讓她有點兒要跟他一起不管不顧的意思……還好她的理智還在,等彭因坦稍稍停了停,她就說:“喂,我是不怕跟你在這兒再耗半天。可是你工作耽誤了,回頭怎麼交代的過去?”
彭因坦低頭在她唇上點了點,啞著喉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