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付,幾次三番的要害自己,所以對於子胭教匯出的女兒,自己也是小心警惕的。可是,現在看到寶釵這樣跪在身前求自己,子肜心裡還是不太舒服的。
可是,對於這姑娘的請求,自己要不要答應?
看著跪著的寶釵,子肜有點走神,來了這裡多少年了?三十年?四十年?自己已經習慣於別人跪自己,習慣於內院的紛爭,甚至看到別人三妻四妾的,心裡的牴觸也沒開始那麼大了,果然,習慣真的很可怕的
拉回神思,子肜小小的鄙視了向下自己,怎麼撿這個時候走神?看了下寶釵,溫言說道:“你先起來吧,有話可以好好說,非得跪著才行嗎?”
寶釵這時候在等這一個答覆,有時候女孩子天生的敏感還是挺管用的,這時,寶釵就感到,上面坐著的這位姨媽,現在忽然變得好說話了,她得再加把勁兒。所以寶釵雖起來了,但在臉上留下了兩行淚,眼神卻透露出無比的倔強,聲音雖低卻實很堅定,“求姨媽成全”這會子,寶釵稱呼的是姨媽,而不是剛才那樣稱呼太太。
子肜嘆了口氣,看著這個姑娘,沒想到,她為了她娘、她哥哥、他們薛家,可以走到這一步,模樣雖然脆弱,骨子裡卻透露著堅強,彷彿以小草柔嫩的身軀,頂開身上壓著的重石。彷彿間,子肜恰似看到多年前,自己的女兒也是這樣雖然淚痕未乾卻已臉上帶笑,稚嫩的身子以堅定的姿態擔起了身上的重擔。子肜再也不願多想了,好吧,她既然做到如此地步,自己就成全她吧
“我應下了,雖不能對你打保票,但會盡力替你周旋的。你先回去吧,也多看看你母親親。”子肜閉上眼,對寶釵揮揮手,再也不願多看一眼。
寶釵知道,這事就已經成了七八分了,這位說話從來就是算數的,只要這位盡了力,那她所圖的也算是可行了。不再多說,恭敬的行了禮就退了出來,也沒再去別的地方,直接就會了家裡。家裡還亂的一團亂麻似的,她娘還臥病在床呢哥哥在那個裡頭,雖然已經拜託人打點,但這衣食什麼的,還得自己家裡悉心照料。她很忙,已經顧不得各處周全那些禮數了,估計,以後也不用這樣做了。
而正屋裡,子肜枯坐一會兒,還是讓人把老爺請了進來,好好的瞭解了這些日子,這京城裡的大事。這些,不是賈政他們沒有說,而是自己忙得沒工夫去聽,而空下來的時候,也累得沒心思去注意了。
原來,薛蟠這回真的打死人了。這次這禍也闖得太大了一點兒。京城裡,私底下悄悄的死個把人,那是太平常了,可是如此高調的,鬧得如此大的,卻不多見。也是子肜忙昏了頭,泥巴糊住了耳朵,才沒當回事。
要說薛蟠這個人雖然也是個紈絝,也慣會欺男霸女的,但還是知道欺軟怕硬的,知道自己不能惹的主,還是會退避的,所以以前被柳湘蓮打了,就知道疼了,也知道躲著人家不敢再去惹事了。這回闖禍,要說還真不賴他薛蟠。
話說這薛大傻子被國喪期間不能飲酒作樂、不能調/弄/男/女給憋狠了,這百日一出,就忙不迭的出來鬼混了。但是,雖說出了百日,大肆鬧騰還是犯忌諱的,所以,這小子也知道不能如以前那樣的肆無忌憚喝花酒宿花樓。而那些戲園子戲班子也全都散了,薛蟠當然也不敢去聽戲包戲子。當然,這些都難不住薛大爺的。明面上的花天酒地不行,那就暗地裡的,這不是還有許多私寮子嗎?再說了,戲班子散了,有些戲子可是沒有什麼謀身的手段,也只能走上了那一條路了。只是,薛大爺知道了這個,別的人也一樣,京城中的紈絝子弟們,哪個不是都憋得狠了?
所以,當那天薛大爺興沖沖打聽到從前看上的一個小戲兒的私寮,就這麼趕了過去時,而無意外的,在門口遇上了另一個紈絝。瞧撞車了不是?
就是這撞車,也是尋常。京中的紈絝哪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