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以此法該能看出我自己究竟是否受了冰瘴之害。當下答應了,回頭囑霍新先行離去。
林芷的屋內,燈火併不明亮。她已勉強起身,帶著一臉病容,倚在桌邊。旁邊坐著的還有圓臉少婦、顧笑塵的遺孀滕瑩。看見拓跋孤過來,兩人忙都站起了。
我請了教主來幫忙。卓燕向林芷道。不消擔心,一定沒事的。
說話間顧笑夢在門外又探了下頭,隨即也跟了進來道,我——是關心林姐姐來的。可不是來偷聽。
笑夢。圓臉少婦滕瑩已走過去。也不早了。教主既要運功,我們便先去休息吧。
顧笑夢哦了一聲,滕瑩轉身又向拓跋孤福了一福,道了聲有勞,便伸手牽起顧笑夢退了出去。
拓跋孤看了卓燕一眼,道。她身上所中的冰瘴,我可以幫你暫時緩解。但另外一種毒。我沒法幫你,只能你自己解。
話語再明顯不過,但卓燕竟頓時尷尬起來,忙道,我知道,本就只是……只是請你幫忙驅去她身體一些寒氣。現在天氣炎熱,熬過這一陣,回頭也便好了。
拓跋孤哼了一聲,示意林芷就位了,便開始運功。
似乎順利得很,並無發現自己體內有任何呼應於冰瘴之毒的異狀。拓跋孤心下暗鬆一口氣,得知自己應是未受此毒所侵,心情頓時也大好起來,略略加了些勁。林芷只覺一股熱流向四肢之中散去,極是舒服,不覺呻吟出聲。
有頃,拓跋孤收去掌力,道,今日便到此吧。林芷身體尚綿軟,只能點頭意示感謝。卓燕扶她躺下了,拓跋孤卻又道,明日一早,你到小練功室來找我。…
卓燕一怔。我?
對。
能問問是為什麼麼?
來了就知道。
卓燕也只好抓了抓頭皮,應了一聲,過去開門。
門外走廊裡黑魆魆地坐著一個人影,見門一開,光亮透出,忙靠了過來。
笑夢……?卓燕微感意外。怎麼還在?
我想看看林姐姐,都沒看到,就被攆走了。顧笑夢噘著嘴道。我看嫂子睡了,就跑來了——又不敢靠門太近,我怕呀……怕教主哥哥又說我偷聽呢……!
又?卓燕回頭看看拓跋孤。你們有什麼過節麼?
呀,怎麼敢跟教主哥哥有什麼過節。顧笑夢躲在卓燕身後,只露出半張臉,笑嘻嘻地說。
拓跋孤卻好像並沒聽到、看到顧笑夢一般,只向卓燕道,方才的話莫要忘記了。
卓燕見他要走,上前道,我送教主回去吧。
不必,你今日臉色太差,早點休息為妙。
說罷,也不待卓燕應答,便即向外而走。
卓燕仍是跟著他到了大門口,方才道,那我也不客氣了,便不送了。
他回得轉來,見顧笑夢還是跟在自己身後,不由失笑道,“教主哥哥”,這稱呼也是你能叫得的?虧得你有這個膽子。
顧笑夢嘻嘻一笑道,我叫你都是哥哥,他年紀還不比你,當然也是哥哥。
我的年紀,你叫叔叔差不多。卓燕俯身將這小姑娘抱起來。叔叔送你回屋去。大半夜的了,還要不要睡覺了。
你叫我爹“叔叔”,我若又叫你“叔叔”,不就亂了?顧笑夢很欣然地靠在了他肩上,但隨即被他汗溼的衣衫激得捏住了鼻子。誒呦,你身上真不好聞。她轉開臉去。放我下來啦。
少吵鬧了。你林姐姐今天已經讓我很頭痛,若不立時把你丟進房間反鎖起來,恐怕更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