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第二個理由要告訴你——這件事我與邵宣也和姜菲說過,原本不打算告訴你,但眼下看來如果不說。你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罷休的了——那麼我便只好對你坦白:拓跋教主他從昨天起就武功全失。他今天遲遲不出手,並非他火還不夠大,或是要賣什麼關子——若非他不能動手,夏莊主,我擔心你們進青龍谷挑釁的人,已經沒有幾個有命在!
你……你此話當真麼?我——我為何又要相信你,或者你也只不過是——為他所騙?
你真的如此不瞭解他?凌厲搖頭道。教主這樣的人。只會在武功全失的時候裝作沒事一般地出現——就像方才那樣——而斷不可能在沒事的時候,去假裝什麼功力全失!
我只知道,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令得他失去武功。夏錚生硬地道。
我聽廣寒說,他曾為你療過傷。你也知道,那一次損耗了他不少真元;你有沒有想過若遇上更嚴重的傷勢需要他療治,他就會損耗更多,以至暫失功力?你難道沒有注意到方才你出現在谷中之時,教主周圍的人是如何緊張麼?因為你若要殺他,他全無力還手!別說到這裡來殺人,便是適才與你說那幾句話,他只怕都用盡了氣力——夏莊主,別人我不曉得,你卻是他的舅舅,若連你都如此一意孤行,我真的不知道今日之事會變得怎樣,那在暗中策劃的朱雀山莊,又會如何小人得利!
夏錚沉默了數久。適才邵大俠也想說服我;若非家父之事突如其來,我也已被他說服——眼下,我便先去問問那個你們口口聲聲說不是蘇折羽的女子,看她又有何說辭!
夏莊主。凌厲叫住他,神情有些古怪。不必去了,適才——我把她放走了。
你說什麼?凌厲,你竟……難麼你要我如何相信你那一番話!
這個要請莊主恕罪——這個人雖然不是蘇折羽,卻與這裡很多人呢有仇,我也一直不敢說出她的名字;她留在這裡必無好事,看在跟她往日的一些交情,我擅做了主張,乘人不備放她走了。不過就我想來,她不外乎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到了襲擊令尊的指令而已。
現在人都走了,你又要我相信誰?
凌厲略一沉默。交戰略歇,我們去看看宣也吧?不少字不出意外的話,姜夫人他們應當拿住了邵家二莊主邵凜;如果邵凜肯親口承認他與朱雀山莊勾結,那便沒有什麼疑問了。
好。夏錚便即踏出。
凌厲跟出。外面紛亂的情形似乎好了些,不過很明顯的。相較青龍教內團結一致的氣勢,這傳言四起的正派之集合的軍心卻明顯渙散了。鬥志也低沉,顯然邵宣也受傷、邵凜受懷疑與原本堅決的夏錚都突然退回仍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夏錚方一走出,便有人上來報說“蘇折羽”不見了的訊息。…
夏錚擺一擺手,邊上空明大師正與人商量些什麼,而顧笑塵、許山等人都被點了穴,個個坐在地上。許山瞧見凌厲又是一瞪,顯然對他反覆視而不見地走過去很是不滿。
凌厲苦笑。我能有什麼辦法呢——空明大師點的穴,我可未必能解得了——只好等說服了他們,叫他來放你走。
一晃又進了邵宣也這邊。站在門邊的是林芷。似乎是因為有些意外,見到凌厲的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凌厲見她眼睛紅腫,想起聽說是她獨自一路自太湖跑出來報信,料她定為姜伯衝、慕容荇之死而難過,也不便多說,只閃身進了帳內。邵宣也閉目躺著,似乎仍然未醒。
邵大俠怎麼樣?只聽夏錚問道。
眼下性命無礙,不過……傷勢還是頗重,須得好好休養一段時日。勞頓不得了。姜夫人道。
夏錚點點頭。邵二莊主呢?
邵凜麼?他逃啦!姜菲站起來嚷道。起先他口口聲聲說打暈了邵大哥是情勢所迫,哼。誰信他啊!我們卻不是好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