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招式又拿出來翻看。三月中,天氣帶著暑意,一整天的溫暖,凌厲在屋裡也感覺得到。而這傍晚時分,終於颳起了大風來,令那十六的月亮還未出現,就像被刮散了一樣消失了蹤影。
幾個招式本是凌厲自己所用,先前又已看過不少遍,早已看得爛熟於胸,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早不是這招式,而是畫下這招式的人而已。他伸手去握劍,但揮劍卻仍然難,只得咬一咬唇,放下手去。
陰沉的夜晚,竟壓下烏雲來。
他突然覺得一切好不合常理,一個明明恨不能時時處處都要照看著邱廣寒的自己,為什麼這些日子竟會這麼放心地由她獨自外出?是因為他已經見識了她的冷靜與機智,或是他腦子裡已深深地印下了這句“從來沒有人能傷害水性純陰”,或者是因為心裡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不該太過寸步不離了。可是,這種折磨人的擔憂與等待還是回來了。甚至店小二上來收拾碗盞時,也很驚奇地說了一句,邱姑娘今天還沒有回來麼?好像要下雨了。
凌厲心中陡然悚然,抓起劍往外跑去。
西山的花開得很好……?西山,西山在哪裡?
他拉起自己的白馬,往西山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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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果然下雨了。一粒粒,一滴滴;一絲絲,一縷縷;一串串,一片片。
竟是傾盆大雨!
西山路泥濘得幾乎難以前行。凌厲已迷得睜不開雙眼,那白馬也是四肢皆泥,不住地叫雨打得回頭欲撤。凌厲只得下了馬來,將之拉到樹下繫住暫避,咬緊了牙自己跑上山去。
她是被雨困住了麼?凌厲心道。會在哪裡躲雨呢?
他心中也不能確定她今天也來了西山,可是他還能去哪裡找?浸溼了的渾身衣衫變得極重,令他幾乎難以前行,才一忽兒工夫,雨竟似已能將整座山吹去。這樣的聲勢令他無論如何也找不見、聽不見任何動靜。他只能用一雙疼痛萬分的眼睛透過黑夜的迷茫四處看。
所幸,最大的雨也只是一會兒,隨後漸漸地小了。
他已走近山頂。西山上那些春陽裡的花兒,他一支也沒有看見——這漆黑的夜晚它們只怕已被雨打熄了性命,徒留一片殘紅了吧?
並沒有多少樹的山頂,他很容易地就看見了一間草屋。
草屋似乎是砍柴人,或是獵戶的臨時居所。在飄小的雨滴間,他瞥見隱隱的火光。
她應該在這裡吧……?凌厲顧不得滿身的狼狽,只稍稍絞了絞袖上的水,便向前走去。
』是,雨已將停,為什麼她還不出來?
陡然間,在微弱的光線之中,他看見那磚房的門口竟倒躺了個人,頭朝自己這邊,腳向門口——凌厲幾乎不用細看,就知道這是個死人。
他心中一凜,停住了步子。看裝束,這人似是本低的獵戶——是被人殺死在此的——磚房裡的究竟是何人?
死屍離那磚房太近,要過去仔細檢視,只怕是會驚動屋中之人。凌厲悄悄將自己衣襬捏起,再絞得輕了些,身體躍起,輕輕巧巧地落在那屋頂之上。
屋頂鋪著厚實的茅草。凌厲小心揭去一蓄,隨後又一蓬,向裡看去。
廣……
廣寒?
那火堆在熊熊燃燒,躍動的光芒將邱廣寒整個人都映得那麼不真實,可是那張臉——他怎麼能忘得掉,就算這表情是他從來也沒有看見過的;就算這一幕是他從來也沒有想象過的!
她仰躺著,伸開了雙臂,閉著眼睛,臉上的表情幾乎是聖潔,可那雪白的脖頸上卻俯著一個男人的嘴唇。他壓住了她,貪婪地、飢渴地吮吸她的身體,就算只看背影,也認得出赫然是那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