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了交代,現在把我帶回來其實——是補上這個交代對不對?
不是,其實……
你不用解釋啦!邱廣寒很大方地一揮手。你替我拖了一年。現在我可不能甩手不管,那麼沒義氣的。等我受了寵,一定提拔你的!…
她袖子一翻,人已向內走進。
你知道怎麼走麼?卓燕無可奈何地跟入。
邱廣寒當然不知道怎麼走,此地已不如外面那般冷冽。但黑暗陰沉,除開隱約可見的鑿在壁上的火鳥圖案,殊無活氣。
角落裡有些許光亮,竟是個足以容納四五人的籠子。奇妙的是。這籠子被機簧牽引,兩名壯漢在一邊扳動扳手。籠子竟可上升下降。
他們得要很大力氣才行吧?邱廣寒站在籠子裡往上升的時候,好奇地問卓燕。
卓燕笑。這算不得什麼。原本做這機簧便是為了省力,否則只吊一根繩子,也就行了。
可是你們難道不是為了故作神秘?邱廣寒道。
本就沒有外人能來這裡的,何必再多作神秘。
籠子停住,二人走出,四周火把“呼”的一聲,燃了起來,頓時將這地方照得亮如白晝。只見這地方竟像個圓筒一般,那些明明是石頭的內壁竟不知為何不是方方正正的。
卓燕已走到一處門外,恭恭謹謹地道,星使卓燕,求見神君。
門便開了。門開了邱廣寒才知道,這亮如白晝的火把,原來只不過是螢火之光。
人未見,光亮先湧出。從門裡撲出來的並無神鬼惡魔,只是刺目的白天。這房間似有極大的窗子,而窗外臨的竟是碩大的冰晶,將那明輝的天色映得光華奪目。
邱廣寒跟過去,恍恍惚惚間,看到有個人影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這竟是間極大地屋子,最光亮處放著把椅子——並沒有人坐。地上鋪的像是大片的羔絨,順著那鋪路延伸過去——是側面一張搖椅。
朱雀神君就坐在這張搖椅裡——或者說,是躺著。椅上鋪著層不知什麼動物的毛皮,身邊的几上,竟沏著杯清澈的綠茶。那葉在杯中峰顯亳露,根根豎立,自然不是這地方尋常得得到的。
他沒有看外面,所以邱廣寒也看不見他的臉。搖椅舒服地輕輕搖著。他在欣賞自己這邊牆上一幅山水。
可這,似乎並不影響他知道來的人是誰。
難得你會回來。朱雀神君的音調不高,也不快。這次可有什麼好訊息麼?
這次……卓燕用力嚥了口唾沫,道。屬下有件禮物要請神君過目。
禮物?朱雀神君轉過臉來。
他面板白皙,是種與這冰川十分相應的冷色,卻並沒有邱廣寒原以為的那種煞氣,甚至面相還不如自己的哥哥兇惡。那目光有些懶散,然而瞧見邱廣寒,眼神中終於還是有過一絲異樣了。只這一瞬間眉宇間的變化,邱廣寒瞧見他眼角已有了些紋路,大概。也有四十歲上下的年紀了。
這便是朱雀神君麼?那個從未露過面,卻已經被傳為江湖中最神秘、最陰險、最深不可測,也是自己哥哥最大的敵人的朱雀神君,就是眼前這個人麼?
她知道他也必在打量她。她的美貌本不是任何人可以抗拒,就算是朱雀神君也一樣。在這幾乎叫人睜不開眼的天光下。她卻愈發地耀眼到叫人無法呼吸。
這件便是禮物?朱雀神君終於開口。慢慢道。
是,不知神君覺得怎樣?
朱雀神君看了她許久,慢慢地又將頭轉了回去,看那牆上的風景畫。
先找個地方放著吧。他仍是那平淡的語調。似乎不為所動。
但這一個不一樣。卓燕道。他是如假包換的純陰之體,這世上決計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朱雀神君似乎又動了——又似乎沒動,只是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