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
那人似是吃了一驚。顯然全未料到竟會有旁人出現,騰騰退了兩步。
他年紀總也有四五十。頭髮已略有花白,腳步虛浮,並不似身負武功。他看了看拓跋孤,雖未認出他身份,卻也多少知道來頭不小,定一定神道,在下並無惡意,只是有些事想要告訴蘇姑娘。
拓跋孤狐疑地瞥了蘇折羽一眼。你認得他?
蘇折羽誠實地搖搖頭。
蘇姑娘恐怕是不認得在下。但這封給蘇扶風的信……
』見他抬起手來,指間捏著一封書函。
你……蘇折羽失聲道。扶風她人呢?
拓跋孤卻沒她那麼好耐性,啪的一聲已將那信夾手奪過,輕輕一展。
為什麼在你手上?拓跋孤道。你是天都會的人?
不錯,我確是天都會的。那人道。扶風離開天都峰已經半月,前些日子我無意間看到這封信,只是好奇——因為從來不曾有人寫信給她——我便拆開看了。
他停頓一下。兩位孫。其實還有一層——是我須得找到一個人,我想這信說不定會是那人寄來,至少與此有關,所以就……
你要找的人……難道是凌厲?蘇折羽問道。
蘇姑娘也認得他?
蘇折羽朝拓跋孤看了眼,點了點頭道,除開他。我想也沒別人——只是現在也不知他在哪了。
這樣麼——不過而未看來也絕非等閒之輩,加之蘇姑娘與扶風看來應是至親,扶風若有事,相信二位亦不會袖手,對麼?
扶風到底出什麼事了?蘇折羽著急起來。
她……他聲音略低。向城外一指。我們邊走邊說如何?
………
原來劉景雖死於與凌厲一戰之中,但臨離開徽州。竟是與莊劼有過一夕之談。他自與蘇扶風有了幾面之會,並不忘懷。雖不曾打什麼主意,卻免不了於她的事情多有敏感,是以早便發現俞瑞對她頗有些心思。蘇扶風一顆心放在凌厲身上,自是未發覺;劉景一顆心牽在蘇扶風身上,縱然接到了俞瑞的命令,也知曉自己不可能下手殺了她念茲念哉的凌厲——何況劇毒蝕體,他早有必死之心,那一席之談他深知必是自己與莊劼最後一談,當下便將自己那層懷疑與莊劼說了,要他務必幫蘇扶風提防著俞瑞——莊劼雖然答應了,只可惜一切發生得太快,俞瑞在這天都會中要做些什麼,他莊劼全然無能為力。…
是直到劉景走後,莊劼冷眼旁觀間,才發覺俞瑞與蘇扶風的關係發生了某種變化。不只是他,天都會人人都漸漸看出來,蘇扶風現在已“跟著大哥”了。若非劉景臨走前那一番話一再強調蘇扶風的專情,恐怕莊劼亦會認為她是真的見風使舵了。
他此刻卻已清楚她為的是誰,相信俞瑞也清楚得很——所以所謂的條件根本不是一個條件,而真正隱含的條件在於,俞瑞若殺了凌厲,蘇扶風必會一死以離開他——而非若蘇扶風不離開他,他便放過凌厲。誰先誰後,這竟成了種籌碼。條件到了蘇扶風這邊,她便只有一條路走:不離開俞瑞。因為,否則便沒有什麼能阻止俞瑞向凌厲下手了。
她也許並不知道現在的凌厲已投靠了青龍教,俞瑞已經沒那麼容易向他下手——反正她更清楚地知道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俞瑞投靠的卻是朱雀山莊——是那個,沒有什麼事不敢做的地方。
所以,當她在青龍谷口假扮蘇折羽向夏廷出手的時候,她已經是朱雀山莊的人了。
莊劼不知道蘇扶風在哪裡,這是事實。唯一肯定的是她是被俞瑞帶走的。他想若要遵守之前答應過劉景的諾言,無論如何也該將蘇扶風從俞瑞手中救出。凌厲似乎是他所知道的蘇扶風唯一的朋友,這一封信來讓他從焦慮不安的情緒裡尋了些希望,便此拆開看了,只是,落款上“蘇折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