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竭力推去,手心與她的脊背只見那痛楚難當的滋味,他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竭力聚斂起精神,回憶心法,將那內力真的想象成一股細細的絲線,透入邱廣寒的筋脈之中。對。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停不下來了。一切都開始了,所以,一切都結束了。
哐。
哐的一聲,是黑暗,是他腦海裡,標誌著他失去思想的能力的黑暗。心法施展開來,他渾身驟熱,臉上的炙紅也蔓延了。
拓跋孤看到他的這種表情,就知道他這辦法已經奏效。他最清楚不過——青龍心法的勁力會因酒之力而放大,他給凌厲喝下去的那些酒會令邱廣寒的治癒大增,卻會令凌厲生還的機會愈發渺茫。
但現在,也只願你能支援下去。他心下道。功虧一簣的話,你們兩人,都是無救。
邱廣寒的臉色始終如常,與額邊已掛滿汗滴的凌厲相較,她仍然足夠冰涼。
猛然間,凌厲臉色一白。這一白白得如此突然,以至於拓跋孤也吃了一驚,那紅色退潮一般地從他臉上消去,而他自己似乎也突然有了知覺,竟睜了睜眼。
與邱廣寒肌膚相觸之處起先的那些因抗拒而產生的輕微顫動已經完全消失,他感到一種可怕的變化,渾身力量盡向掌心湧去,而掌心已被邱廣寒身體粘住,再也抵擋不住那來自她身體中匪夷所思的吸力,就如口子一開,真氣有如大川奔流,源源灌入,一剎時間好似要將他渾身力量吸空。…
他勉強打起精神,回憶篇中所寫,即使內力已到了對方體內,也竭力控制其去向。然而,這卻令他驚奇了:真氣竟自己歸脈入流,沿著邱廣寒的筋絡一路順了下去,好似本就是她的東西一般。
凌厲只是鬆了口氣,頭腦裡暈暈沉沉起來,恍惚間想起自己恐怕已然要到極限。原本心法之中所寫更要複雜得多,決非一個靈臺穴就能輕易完結,但看來自己卻已不需要那麼做,也做不到。如此便要結束了麼?
這一邊拓跋孤看出他汗已出虛,膚色逐漸地灰了下去,正自搖頭,忽聽屋外聲響,不由皺眉起身,不悅道,什麼事?
一名教眾聲音道,稟教主,邵宣也和一名女子正往山上闖來!
拓跋孤看了凌厲一眼,心裡冷冷一哼。讓他上來!
他大開了屋門,往外走去。屋外正是六月陽光明媚,遠遠地只見有塵霧翻起,蹄聲滾滾,兩匹馬果然不多時便到了近前。邵宣也方自下馬,一邊守在屋外的顧笑塵已拔刃相向。
邵宣也視而不見。拓跋教主!他幾乎是脫口而喊。請你高抬貴手!
拓跋孤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凌厲。你來晚了。他只是淡淡地道。請回吧。
邵宣也與身邊的女子面上都是驟然變色。什麼意思?他的口氣陡然冷峻下來。
你不先關心自己未婚妻,卻關心把你未婚妻害得半死不活的人?拓跋孤挑釁。你若要聽廣寒的訊息,便請到前廳等我;要見凌厲……
凌厲便怎麼樣?邵宣也身邊的紫衣女子急急地接話。
拓跋孤掃了她一眼,只見她容色秀麗,固是不如邱廣寒,但一雙眼睛大而有神,瞪著自己黑亮亮的,與邱廣寒還有那麼兩三分相似。他認得她是姜菲,曾在武林大會的最後一天,跳出來質問邱廣寒為什麼突然要與邵宣也成親。
我可以帶你們見他。拓跋孤改口道。不過你們最好都閉上嘴,不要出聲。
為什……
姜菲話說到一半,被邵宣也伸手攔住。好。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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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他並沒有問起邱廣寒,雖然他心裡關心她絕不會比關心凌厲少;可是他也很清楚姜菲找他來是幹什麼的——邱廣寒的性命在拓跋孤手中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