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來,表情居然有三分羞澀。邱廣寒先鼓起掌來道,真是好看,邵姑娘。招呼她回來坐下,又道,累不累?
邵霓裳早沒了先前的冷淡,甜甜一笑道,不累,沒什麼的。說著抬起目光去看凌厲,似乎也想知道他的評價。
凌厲微笑道,姑娘這一首用“雨霖鈴”改編的曲子,我以前聽人唱過,卻沒見人舞過。照我看,有你在,歌舞俱全,旁人都可以不要了。
你知道這個曲子?邵霓裳似乎很是高興。凌公子,你——你們——真覺得我這樣跳舞好麼?
凌厲心裡知道這曲子原本算不得什麼高雅之作,想到她與凝香閣的姑娘交好,想必也是從那裡學來。不過這話卻也不能這麼說,當下只是道,自然是好的。我原先還不知道邵宣也有你這樣一個妹妹——我倒是希望我也有一個,可以每天跳個舞來看,那多養眼。
邵霓裳抿嘴道,大哥他很忙的,他是沒有閒看我。不過——不過他帶來你們兩位朋友,真的很好——你們可以當我邵霓裳是朋友麼?
』要邵姑娘不嫌棄就好。凌厲笑道。一邊邱廣寒也連連點頭。
邵霓裳全然一掃之前的頹然與冷漠之色,給兩人甄了酒,一起指點映月之景,三個人聊得很是投機。
我平日裡也不喜歡熱鬧。邵霓裳又道。練武也不勤,江湖上的事情也不怎麼明白。可是這幾天家中有客人來,卻也非讓我一同陪坐,實在也無聊得很。她嘆了口氣。生在這明月山莊,真沒半點好處。
邵姑娘也不要這麼說。邱廣寒道。我們知道你心裡也有不如意,不過總算在這大戶人家,也是別人做夢都得不來的福氣。
邵霓裳展顏一笑,道,不說這個。你們吃好了麼?我帶你們四處走走吧。
三人月下散步,邱廣寒於談話中,漸漸知曉了邵家的情況。原來邵準死後,他尚有一個二弟邵凜,但這二弟早年也不問江湖事,無甚名氣,加之本是側室所出,論起來還不如晚輩邵宣也名正言順,因此邵宣也的“少莊主”稱謂漸漸地變成“邵莊主”的時候,邵凜仍然還是個“二莊主”。
邵凜多年無出,前年剛剛張羅要再納妾,卻碰上邵準身故,此事便擱下了,不想他夫人去年總算有了喜,此刻再有兩三個月便要臨盆,因此邵凜也很是緊張。邵準的夫人——也就是邵宣也和邵霓裳的生身母親,剛剛過了四十五,邵宣也不在莊內的時候反倒是扛起了莊中諸種事宜。她嫁予邵準之前亦是世家女兒,做事幹練有加,萬事心中皆自有主意。…
明月山莊,指的其實不是滿月。邵霓裳道。你們也見過我大哥的那把刀吧?邵家刀法的刀,就是彎月形狀,最早建下這山莊基業時,本想就叫彎刀山莊,但我們那幾位祖上恐怕覺得不好聽,恰逢一彎月兒在天,正如彎刀,於是就叫明月山莊了。洛陽地方廣大,又水陸通暢,一貫是四方豪客聚集之地,所以明月山莊也漸漸成了江湖中人常來拜訪之處。邵家世代性俠仗義,積累了好名聲,到現在,也算一大世家了。
她一笑道,我所知的也就這些,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的?
邱廣寒搖頭道,我全然是第一次聽說。
邱姑娘看來不是江湖中人,那不奇怪,但是凌公子……那布包著的,想必非劍亦槍?
凌厲烏劍層層包住了,一直拿在手中,此刻笑道,是劍。來明月山莊這樣的地方,兵器示人,太失禮了。
三人又走了會兒,繞了池子半圈到了對面。邱廣寒讚道,真好大地方。臨安的夏家莊也很有名,不過比起這裡來還是小得多了。
月已上中天。邱廣寒始終並無異樣,凌厲心裡放下一些。幾人又從中間的小橋走回,再喝了幾杯酒,邵霓裳站起來道,我要去換件衣裳了,不然又叫桂蘭阿孃看見我穿這一身,怕又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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