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哪一種呢?邱廣寒忍不住問。
你覺得像什麼?
像……我不知道啊……我總是覺得身上彷彿有水在流,難道那是……
那就是了。拓跋孤笑道。最純之純陰之體,體氣匯聚流動而不滯停,正如水流一般。你沒練過輕功,卻輕得像貓一樣;渾身氣息流動,旁人內力貫入穴道也無法令你滯氣;刀劍外傷自愈得快,正借了水流之瞬間癒合;劇毒也無法傷你,正如流水之不腐,血氣流動早將劇毒洗清化去;加上不畏寒暑……
我……邱廣寒禁不住抬起自己的手來看。所以我其實……真的是妖怪?……你不准我告訴別人,是不是因為別人若知道我是純陰之體,便會對我不利呢?
一件罕見的東西,總會有人想搶的。純陰之體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寶物,我當然不希望你被天下人爭搶。
搶了我去又能怎麼樣?還能殺了吃肉麼?
那多可惜……你要我怎麼說?就比如——純陰之血可解百毒,單隻這一條就會有人把你當萬靈藥用。
邱廣寒怔了半天,突然咯咯笑了起來。被你一說倒真可怕,不過我的血可解百毒,邵大哥和凌大哥,他們都知道了的……
她話未說完,只見拓跋孤的臉色已沉了下來,頓時心中一慌,暗道糟糕——難道他會想……
拓跋孤卻冷笑了一聲,縱馬道,也好,反正也是往這個方向去,不久就能見到他們了。
哥哥,你又想怎麼樣了?邱廣寒急道。我都答應你不見他們,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誰叫你告訴他們了呢。拓跋孤不以為然地道。這種事情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敢對他們動手!邱廣寒一下子從車上站了起來,卻又站立不穩,慌忙扶住了。
你敢傷他們,我也不活的!她搖搖晃晃地不忘威脅一句。見拓跋孤全沒半分反應,只得又軟語央求道,哥哥,他們是好人,不會亂說什麼的。而且……而且你看,他們也沒有拿我怎麼樣啊!都是我不好,是我多事,我自己喜歡多說——不是他們的錯啊!
拓跋孤仍是不理會。邱廣寒一急,喊道,你再不答應,我從這車上跳下去了!
哼,很好啊。拓跋孤冷冷地道。沒事的時候哥哥長哥哥短,一說到他們兩人,你就用自己來要挾我。我倒想知道這兩個人在你心裡到底重要到什麼程度了!
這……這不是誰比誰重要,把你們的位置調換,我一樣不準任何人傷害你的啊!你不是說你會一直保護我麼?你不是說自己很厲害麼?那你還怕什麼我被誰搶走呢!
拓跋孤勒韁停車。邱廣寒重心一失,慌忙一跳,跳下地來,抬眼去看拓跋孤。激我麼?拓跋孤道。小丫頭,你那幾套把戲在我這裡沒用的。上車吧!…
我不上來!
拓跋孤與她僵持了半晌,這一回邱廣寒竟然瞪著他眼都不眨一下。他心裡倒有點好笑了。
好了,我不動他們。他終究沒有辦法,只能鬆口。不過這兩個人被你這麼掛在嘴邊,我遲早也是要見見。先跟你談好條件——假若遇到他們,你給我乖乖地呆在車廂裡不要出來,也不要想發出什麼暗示。我不會讓他們見到你。
邱廣寒低著頭嘟囔道,你這麼說我除了答應還有什麼辦法,反正本來就答應了不與他們見面了。拓跋孤見她雖然這麼嘟囔,嘴角卻一彎,因為自己的小小勝利竊笑起來,不由得有點兒無奈。邱廣寒朝他一伸手,他也只得拉她上了車。你也別太得意。他瞪了她一眼道。事情究竟怎樣,決定還在我。假如你讓他們發現到你,就別怪我反悔。我說到做到。
邱廣寒嘻嘻一笑。我知道哥哥不會忍心看我難過的。
拓跋孤看了她一眼。也就只有你。他嘆氣。偏偏你又是個寶貝,若不管住你,我怕離江湖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