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一個隱秘的料亭裡,迎來了幾個頗有些地位的人物。
位居在中央的,是鶴川會的首領,鶴川信,他也是今天這個局的發起人。
他身邊的人,是米花町另一個極道勢力,小島組的首領,岡田大進。
基本上,米花町和周邊的小極道們都得認這兩位當帶頭大哥,沒事的時候表表忠心上上貢,才能在他們的陰影下生存。
但此時的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他們在等待第三個人,也是今天這個局真正的主角。
很快,來人就到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一身定製的傳統男性和服,踩著木屐,神情倨傲地踏進了料亭間內。
“鶴川會長,我希望你今天所傳達的事情不至於浪費我的時間。”
他剛剛坐下,就相當不客氣地開啟了談話。
這個人叫柳園治二郎,是柳園家的次子,也是東京多家知名商業公司的持股人。
柳園家是傳承已久的政治家族,像柳園大正這樣的嫡系,哪怕什麼都不會,也可以隨便揮一揮手,就對社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而事實上,他的確什麼都不會。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可以躺在家族的功勞簿上吃到死。
鶴川信和岡田大進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妒忌,但又不得不把自己的妒忌深深埋藏起來。
自己這些極道大佬看起來威風,走到哪都前呼後擁,氣派十足。可是在這種真正掌握了政治實權的家族的成員面前,一樣要卑躬屈膝。
他們碾死自己,真的不比打死一個蒼蠅更費力氣。
“請柳園先生原諒。”鶴川信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我今天請求您屈尊來此,是為了月影島的那件事。”
得意吧!得意吧!
我倒要看看,跟那個發起瘋來肆無忌憚的小子拼起命來之後,你還能不能這麼安定!
“哦?”柳園治二郎不屑道:“月影島上不是杯戶町的勢力嗎?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來慚愧。”鶴川信故意做出一副很猶疑的樣子:“我在最近這段時間,收到了一個人的威脅。”
“他自稱是在月影島上犯下案件的人,宣稱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以及東京其他的涉及藥物販賣的極道。”
柳園治二郎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我說鶴川會長,你不會是怕了吧?”
鶴川信顯出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怕這麼一個……這麼一個無名小卒?”
但很快,他就瑟縮一下,低聲道:“可是我聽說,大田組在月影島上留下的勢力也不算弱,但最終卻不是被殺就是被警視廳抓了,我就在想,會不會是其他大型的極道組織動的手?”
柳園治二郎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不可能!那些杯戶的極道為什麼要找月影島?還不是因為他們背後沒人?”
“就因為沒有靠山,沒辦法從東京之外運貨,他們才必須自己想辦法生產。”
他冷笑一聲:“你難道忘了,給你們運貨的人,都來自哪了?”
“呵呵!我們當然不會忘了,那是柳園先生所掌控的簱本財團。”岡田大進連忙賠笑道。
他這番話純粹是在吹捧。說到底,柳園治二郎也不過是仰仗著柳園家是簱本財團的大腿,才能入股其中,並且隨意指使一些人幹私活而已。
說他掌控簱本財團,多少屬於是吹牛不上稅了。
“哼!知道不就好了?”柳園治二郎得意道:“簱本財團的勢力,你們是知道的。從他們的手裡,不要說來往於整個霓虹,就是往返於其它國家也不成問題!”
“這麼大的公司,你以為他們的人是吃白飯的嗎?說被破壞就被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