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還是第一次來李彥仙軍中的辦公營帳,裡邊擺設很簡樸,一張半新半舊的�景缸潰�匙虐缸懶腳允欽�氳囊巫櫻�沂直吆蟊呤且桓霰�骷蘢櫻�媳呔簿駁靨勺乓話押詰梅⒘戀某で梗��紀賦齔て誶秩鞠恃�乃嗌敝���
“李公,就是這位李四郎李安求見。”邵隆見到李彥仙過來了,連忙走過來給他們介紹。
李清月從李彥仙后邊走出來,抬眼一看,有些吃驚這不是昨天在街上的歡迎隊伍裡看見的大美男麼
被喚作李四郎的美郎君仍是一身白衣,不過布料卻沒有昨天的精細漂亮,偏於粗麻編織的樣子。他行禮的姿勢很優美,看得出修養非常好,一舉一動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李清月看得不由感嘆:按照一夜可以產生一個暴發戶;三代也培養不出一個貴族的理論,這個李四郎家裡絕對是大戶,而且是非常有歷史的大戶。
李彥仙雖然覺得這個少年郎君的容貌太過豔麗,卻也對他的氣質修養有所好感,臉色稍微緩和,示意他隨便坐,疑惑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李安微微一笑,聲音稍顯低沉:“李知州,不知道您是否記得陝州城的平安坊”
李彥仙皺了皺眉,他身兼多職,忙得就算沒有日理萬機也有千機了,哪裡記得這些旁枝末節。
李清月見狀連忙在旁提醒:“爹爹,就是當時我跟三哥一起去做水泥的那個瓷窯,後來你們不是徵收了人家的鋪子來做水泥嗎”李彥仙急需大量的水泥修築城防設施,會煅燒的工人也是難找的,索性把平安坊給徵收了,象徵性地給了平安坊老闆一點錢,當時李清月也覺得那老闆真的挺可憐,這樣佔有別人私產實在太不應該了,但無奈局勢緊張,陝州養活軍隊已經很是勉強,沒那麼多錢騰出來揮霍,李清月也不敢在忙得焦頭爛額的老爹臉上拔鬍鬚,便沒有給李老闆爭取公平公正。
李清月一說到這個,李彥仙便想起來了,這件事他做得不地道,一直都很有良心的李彥仙也心懷愧疚,見也是一個姓李的人來求見談起這件事,還以為人家要來討個說法了,有些尷尬地清咳兩聲。
顯然不止李彥仙有這個想法,一旁的邵隆也覺得八成是這樣子,覺得在這裡看老大被人揭短不地道,連忙找了個藉口出去了,他可是很有眼色的人
“嗯,我記起來了,你來,是為了什麼事”李彥仙有些心虛地問。
李安沒料到這個大官居然會是這麼個態度,他打小跟在父兄身邊學習商賈之事,見慣了那些官宦的勢力自私,貪得無厭的嘴臉,從來都是戴逮著個機會就跟吸血蟲一樣死命地趴住吸食的,拿了好處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特別討打。但是李彥仙居然好言好語跟自己說話,自己提到了自家明顯吃虧的平安坊,居然也沒有惱羞成怒。
李安態度更為謹慎,這個李知州在這裡的官聲非常好,愛惜羽毛的人更加難搞。李安收斂起嘴角的笑容,面色沉重道:“實不相瞞,在下世居大名府,家中有良田萬畝,經營祖傳下來的瓷器作坊,本來日子過得平順安樂,沒想到三年前金兵南下金兵屠了李家上下二十多口,只有我跟大哥恰巧行商出海才免過一劫,好歹給我們李家留了香火。後來找到失散的家僕,打聽到我二叔陪著二嬸回孃家探親,心裡有些驚喜,一路往東找過來,終於見到了我二叔,他就是平安坊的當家。”
李彥仙心不在焉地聽著李安的一大段話,以為他就要開始哭訴或者大罵了,可不是嘛,人家吃了那麼多苦跑過來,還奪了人的家產,真是太不道德了。
李清月也有些犯嘀咕,真不會翻舊賬吧,你直說要給多少錢得了,不用鋪墊了。
誰知李安直起身,結結實實地行了一個大禮,弄得李家父女嚇了一跳。
“李知州,我替我二叔和小堂弟謝謝你們,若不是有你們守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