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清楚了,咱們不要阿衍了吧?”
許穎夏抿直了唇線,微微垂下了眼睫毛,每一處的微表情都寫滿了委屈。
許母心裡跟著她的表情酸澀了起來。
這是她的寶貝女兒啊,她捨不得看她的夏夏委屈。
宴會一直到晚上11點才散了,陸衍作為主人,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才疲憊地扯了扯衣領。
言喻讓人泡了蜂蜜茶,她把蜂蜜茶遞給了陸衍,陸衍接過,淺淺地啜了口,淡聲問:“小星星呢?”
言喻回答:“小星星和疏木都上樓了。”
“嗯,我們也上樓吧。”
結果,兩人在樓梯口,就遇到了陸承國。
陸承國身上還穿著手工唐裝,他板著一張臉,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地攥著,他在剋制著火氣,他垂著眼眸,怒視著陸衍和言喻,壓低嗓音:“你們倆,跟我進書房。”
陸衍菲薄的唇線冷然,他樓緊了言喻的腰,言喻側眸,在陸衍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這棟別墅因為常年沒人居住,書房也顯得比較冷清,光線暗淡,籠罩著陰影,書房的門才合上,陸承國就趁機發難了,他一隻手撐在了書桌上:“言喻,阿衍,你媽現在有高血壓,很嚴重的高血壓,我一直
告訴她不嚴重,是希望她能放鬆心情,你們今晚卻瞞著她,擺了她一道!你是想氣死她麼?”
陸衍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裡面穿的是黑色的襯衫,襯托得他表情有些陰翳,他面無表情:“爸,這是媽想擺我一道,我說過我就只是想要言喻,媽卻擅自叫了時嘉然,想直接公開時嘉然……”
他的話還沒說完,陸承國就睜大了眼睛,怒火在眼底跳躍:“你媽是關心你!你一方面說著要言喻,一方面又在英國訂了婚,難道能怪得了你媽麼?還有言喻……”
“不關言喻的事情。”陸衍繃緊薄唇,眼眸似是黑夜,幾乎沒有任何的光澤,“今晚的公開是我一人的決定,她什麼都不知道。”
陸衍看陸承國的態度,就知道今晚就算再商談下去,換來的也不過是一頓罵,他淡漠道:“爸,不管什麼事情,做決定的都是我,和言喻無關,你們為難言喻也沒用,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還有,我有權利選擇我的結婚物件,我希望你和媽媽不要再幹涉我們了。”
陸承國撐著書桌的手指,有些用力,他喉結滾動,沒說話,陸衍和言喻往外面走,陸承國微涼的嗓音傳入他們的耳朵裡,帶了點無奈。
“阿衍,你不要等到失去了媽媽才開始後悔。”
陸衍腳步一頓,“嗯……”了聲,身影消失在了書房裡。
兩人進了臥室,言喻忽然問:“這一次,你真的不打算顧及你媽媽的情緒麼?你不擔心她的身體?”
陸衍沉默了許久,言喻都以為他不再回答了,他才慢慢地說:“擔心,但不能因為擔心父母的身體,就犧牲自己的情感。”
忙碌了一天,兩人都很困。
半夜的時候,小星星卻不知道為什麼做了噩夢,來敲陸衍、言喻的臥室門,陸衍下床開門,抱起了小星星,她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纏著陸衍,不肯鬆開,疲倦地揉著眼睛,說:“我要找媽媽。”
陸衍把小星星放在了床中央,睡在兩人之間,小星星自覺地感受到了媽媽的氣息,往言喻的懷中滾了過去,她抱住了言喻。
言喻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也回抱她,過了一會,言喻感覺到,陸衍將他們兩人,都一起抱在了懷中。
第二天,或許是因為昨晚小星星來鬧,言喻起得遲了些,她昏昏沉沉,是被陸衍輕輕地哄著,才睜開了眼睛。
陸衍說:“已經早上九點多了,你要是還困,吃一點東西墊墊胃,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