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乾澀得彷彿破了一個洞,她眸光怔然,失去了所有力氣般,一下撤回了緊握的拳頭,僵硬地被禁錮在了陸衍的胸膛之中,她感覺到了陸衍胸膛的沉沉起伏。
陸衍低下了眸子,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言喻些微的側臉,但能看得清她白皙乾淨的面板和挺翹的鼻尖。他摸不清自己的情緒,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但這三年過去了,他根本就從沒有忘記過她,他放言喻走的時候,也想過,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兩個人在一起,除了互相傷害,就只剩下互相傷害,他是男人
,放手了就徹底放手了吧。
這三年,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優秀女人也不少,他不排斥和那些女人見面,但事實上,他的心裡根本就接受不了那些女人。這三年,沒人能稍稍地靠近他的心。
孤獨終老也沒什麼。
男人的一生,除了愛情,還有事業。
只是要習慣經常的孤獨,那種孤獨,在無人的時候,會侵蝕他的靈魂,讓他無法剋制地想起她。
他是喜歡她的,這麼多年,除了許穎夏,他也就喜歡過這麼一個她,愛不愛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見過她之後,其他女人似乎再也無法讓他提起一點點的興趣了。
陸衍眼底暗芒洶湧,當年的言喻不想要和他再生一個兒子,但三年過後,現在的她對陸疏木似乎是喜歡的,愧疚的,她想要靠近陸疏木。
那他又何必一直抓著三年前的事情不放。
她當時不想要孩子就不想要了吧,只要她現在願意要,未來願意要,就好了吧。
有時候想通,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清楚地知道,他不想再忍受孤獨,他既然再一次地抱住了她,就不想再放開了,即便這一次,依然會將雙方傷害得遍體鱗傷,直到他不再喜歡她。
陸衍啞著嗓音說:“陸疏木前兩年一直被程管家藏了起來,不久之前,我才知道他的存在,當年我也不知道,我也沒有騙你。”
言喻捕捉的重點和陸衍不一樣,她只聽到陸疏木前兩年一直被程管家藏了起來,一顆心就疼得不行,刀割一樣的痛楚。
她原本以為這三年,陸疏木至少是在陸衍的愛護下長大的,卻沒想到,他一直被程管家養著。
程管家有多急功近利,有多無情,她是知道的,即便他愛著陸疏木,但教育陸疏木的方式一定是殘忍的。
言喻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陸疏木。
陸衍盯著言喻表情的變化,一個可恥的念頭浮現了上來,他幾乎都可以想見南北嘲諷的嘴臉了。
南北一定會冷冷地嘲笑:“喲喲喲,陸總不是說不會拿孩子做籌碼麼?現在啪啪啪打臉了,臉疼不?”
陸衍想到這,呼吸綿長了一瞬,眼裡冷意更甚,他緩慢地對言喻道:“你想陪在陸疏木身邊是麼?你想補償他,是麼?他從小到大,什麼都不缺,就缺少母愛。”
“所以,很簡單,回到我身邊。”
言喻聽到他波瀾不驚的最後一句話時,琥珀色的瞳仁重重地收縮了起來。
他重複了一遍:“回到我身邊。”
言喻抬起頭,正好地對上他幽黑深邃的眸子,她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回答,只有短短的三個字:“不可能。”
傍晚的時候,南北帶著小星星,趕到了病房。
她目光直直地找到了言喻,朝著言喻那邊,奔了過去,小星星也撒開了腿,跑到了言喻的床畔,委屈道:“媽媽!”
言喻來不及安撫小星星,她緊張地看著南北:“你小心一點,你現在懷著孕呢。”
南北站定住了,摸了摸肚子,腳步也緩了下來。
小星星黑眼睛眨呀眨:“媽媽,你現在疼不疼呀?”
其實是疼的,言喻故作